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齐牧更是直言道:“八王爷,我大宋制度森严,你纵是宗室长者,又如何能直入银台司擅取公文?这成何体统!”
赵恒闻言也是一愣,皱着眉头看向八贤王,问道:“八弟,你这奏报又是怎么回事?”
八贤王轻笑道:“皇兄,这奏报可不是我进银台司里面拿的。实不相瞒,今晨我路过银台司时,见一小吏行事匆匆,这份奏章便是从他怀中掉了出来。
我捡到之后无意之中看了一眼,发现是事关社稷安危之事,故而今日才在早朝时呈上来奏报皇兄。”
而后他缓缓将那份奏报捧过头顶,神色庄重。
赵恒示意了一下内侍,内侍赶忙上前将奏报拿了上来。
而这时,一旁的庞太师原本淡然的神色瞬间消失殆尽,变得面色铁青。
赵恒仔细翻阅着赵元佐呈上来的奏报,脸色愈发凝重。这两份奏报内容大相径庭,一份指责郦靖宁胆大妄为,另一份却称潼关之官贪赃枉法,里通西夏,倒卖军械。
当赵恒看到奏章中称庞燕不仅吃空饷,而且倒卖军械给西夏时,赵恒眼中杀意骤起。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刀般看向庞吉,冷冽地问道:“太师,你可知这潼关走马在这份奏章中所言何事?”
说着,一边将奏章拿起晃了一晃,猛地将手中奏章狠狠扔在庞吉面前,声色俱厉地大喝道:“这潼关走马所言,你那族侄庞彦倒卖军械,与西夏暗中勾结,你究竟知是不知?”
庞吉与赵恒君臣多年,自然明白赵恒此时的语气已然是动了真怒。
他心中暗惊,连忙躬身道:“臣不知啊,陛下。臣日前也是在家中休养,近日接到关中地区的来信,信中言说那郦靖宁在地方上作威作福,臣出于对朝廷的一片忠心,未加仔细查证,便匆忙上朝奏报了。若真是臣的族侄犯了这等大罪,还请官家绝不姑息,依律处置,臣绝无二话!”
听到这话,熟悉庞吉的人心中都暗暗道:“好一个老狐狸,关键时刻断尾求生。”
但这时,齐牧又缓缓开口道:“官家,八王爷呈上的这奏章,也不一定为真。毕竟银台司既然没有将这份奏章正常上奏,定然是这奏章存在问题,所以才没有呈递。”
寇准等人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摇头。
心中纷纷思忖,这齐牧平日里向来以沉稳多谋着称,无论面对何种复杂局势,都能镇定自若,应对从容。
可不知为何,每次一牵涉到郦靖宁之事,他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全然没了往日的冷静。
他们忍不住暗自琢磨,难道这齐牧与郦靖宁真是天生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