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忍不住感叹:“这宝钞堆得跟小山似的,换成银子,得装几车啊?”
有个胆大的后生还挤到前头,伸长脖子想看个清楚,结果被壮汉一瞪,吓得赶紧缩了回去,嘴里还嘀咕:“这眼神,咋跟狼似的!”
杨士奇从银行里走了出来,面不改色地拱了拱手:“唐公子,兑换旧宝钞确有其事。请问您有多少?”
他声音平稳,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冷静,仿佛这堆得像山一样的宝钞在他眼里,不过是几张废纸。
杨士奇这人,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斯斯文文像个书生,可骨子里那股子沉稳,愣是让人觉得他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啥阵仗都能稳得住。
他站在那儿,青衫飘飘,气度从容,硬是把这破败的银行门脸衬出了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像是庙里的老和尚,啥风浪都见过。
唐杰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指了指身后的箱子:“一摞一百张,一贯、十贯、百贯的都分好了,总共三千零六十万贯,换成金银就是三百零六万两。怎么样,够不够你们忙活一阵的?”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可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挑衅,像是故意要给杨士奇下马威。
那眼神,分明在说:“小子,我看你怎么接这招!”
他双手叉腰,嘴角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活像个等着看戏的闲人,偏偏那斯文的外表又让人觉得有点儿违和。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彻底炸了锅。
有人掰着手指头算:“三百零六万两?那得多少银子啊!能把俺们村的锄头都镶上金边了吧?”
还有人一脸羡慕地感叹:“这就是富人的生活吧?啧啧,俺连三两银子都没见过!”
有个老汉更是激动得胡子直抖,拍着大腿喊:“三百万两!俺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么多钱!这要是给俺,俺得把家里的猪圈都砌成金的!”
他那夸张的模样,引得周围一阵哄笑,连路过的野狗都忍不住汪了两声,像是凑热闹。
杨士奇却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道:“唐公子,数目不小,咱们得清点清楚,不能您说多少就是多少。”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造次的威严。
唐杰挑了挑眉,凑到杨士奇耳边,低声笑道:“杨大人,我也不怕你拖时间,今儿就跟你卯上了!”
那语气,活像个街头混混,偏偏他长得文质彬彬,斯文得像个读书人,瞧着就让人觉得有点儿违和,像是书生装了痞子的魂。
他那低语,像是在耳边吹了口凉风,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杨士奇压根儿不吃这套,淡淡一笑:“这是规矩,唐公子请便。”
他转身吩咐手下开始清点宝钞,那动作不紧不慢,滴水不漏。
手下们训练有素,动作麻利得像是在绣花,宝钞一摞摞被搬进银行,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秋风扫落叶。
唐杰在旁边端了杯茶,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心想:“银行?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应付这三百万!”
他那模样,活像个等着看对手出丑的赌徒,偏偏还得装出一副斯文样,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了,茶盏在他手里晃悠,像是随时要洒出来。
银行里,徐妙锦站在隔间里,透过窗缝偷瞄着外头的热闹。
她那张胖乎乎的脸蛋上写满了担忧,忍不住拽了拽朱允熥的袖子:“殿下,这么多宝钞,咱们怎么办?万一兑不出银子,百姓不得把这银行给砸了?”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胖乎乎的手指还紧张地绞着帕子,活像个刚出嫁的小媳妇儿,慌得连额头都渗出了细汗。
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像是两颗受了惊的小鹿,瞧着就让人有点儿想笑。
朱允熥却是一脸淡定,慢悠悠地啃了口手里的苹果,笑眯眯地说:“妙锦啊,你急什么?这事儿早在爷的算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