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蒋阮。
蒋阮犹豫没第一时间答应,他既开心又不开心。
开心的是她还不至于为了祁焰,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开心的是,他们两人竟然一起过来找他。
周倦矛盾又烦躁。
至今他都很难相信,自己生了那么严重的病。
除了蒋阮,他没告诉其他人。
“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东西都带不走,我挺支持你继续消极下去的。”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祁焰开口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嘴角噙着笑。
而他这副模样落入到周倦的眼中,只让他觉得他在幸灾乐祸。
一股无名的怒火突然从他脚底一路往上窜。
他的目光冷冽起来,就这么一瞬不瞬盯着祁焰看,犹如一把利刃,似乎要将他刺穿。
瞧着他这样的神情,祁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他撇了撇嘴,而后道,“你这人吧,说真的,有点愚蠢。”
周倦的手紧握成拳,怒气冲冲朝祁焰的衣领伸过去。
但还没攥住他,就被他避开,他抬起的手停留在空中,这一刻,竟然显得有些狼狈。
特别是,蒋阮还推了他一下。
好在他站得够稳,不然肯定得往后踉跄。
祁焰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辜负真心对待你的人,这是第一蠢,好不容易手上紧握住一些东西了,却因为一场可能不致命的病而被打败,生无可恋选择放弃,这是第二蠢,如此看来,你还是蠢上加蠢。”
周倦那张愤怒的脸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更加愤怒了。
本来有些苍白的面色此时却是涨红的。
他咬紧牙关,怒瞪着祁焰。
这样的他,早就没了往日那种矜贵温润的模样。
一旁的蒋阮其实听出祁焰言语中的意思。
她看了周倦一眼后才把视线移到祁焰身上。
随之去扯他的手,说,“走吧。”
祁焰没意见。
牵起她的手,正准备转身,就被周倦叫住,“祁焰,你以为你是谁啊,呵呵,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
祁焰脚下的步伐顿住。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而后挑眉道,“你不提醒,我还没发现这三个字很适合我。”
话落,他顿了顿,而后附加一句,“想清楚跟我联系。”
丢下最后这话,他便拉着蒋阮转身离开。
直到上了车。
蒋阮才问祁焰,“你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祁焰的目光直视着前方,漫不经心道,“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生病。”
蒋阮哦了声,“然后呢?”
祁焰,“然后就是等他主动找我了。”
原本,他以为之前要他命的那些人与周倦有关。
但是最近侦探社那边给他带来的新消息却把他这个猜测全盘否定了。
那几次,都与周倦无关。
现如今,他又说知道是谁,祁焰觉得就算不是他做的,他可能也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蒋阮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他再找我的话,怎么处理?”她又问。
祁焰,“不用管,我会处理,而且,他很大的程度不会再找你,所以,不用太担心。”
蒋阮点头,既然他说得这么胸有成竹,那她相信他。
祁焰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他让蒋阮跟他一起回公司,不过遭到拒绝。
“还是把我送到沈家吧,我去看阿藜。”
沈藜目前在家里养胎,暂时还不能下床,得在床上躺着。
祁焰闻言,没意见。
于是把人送到沈家后,他才回了公司。
容照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他了。
“已经有眉目了。”祁焰刚进门,容照便迫不及待同他说道。
祁焰嗯了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当年那个主谋姓许,是江川市有名的地痞流氓。”
主谋跟地痞流氓组合在一起,让祁焰皱起眉头。
容照往下说,“可这位地痞流氓的小舅子姓祁。”
祁焰双眸一眯,脑海里已经蹦出一个人物。
那是一张畏畏缩缩的脸,人群中容易坏被忽视的类型。
这人叫祁东声,是祁家的二爷,一个没有实权的私生子。
而他正是祁焰亲生父亲祁东庭同父异母的弟弟。
如果不是容照这么提醒,祁焰是真的想不到竟然会是他。
容照见他沉默着,于是又说,“祁东庭最近被起诉,也与他有关。”
“他想要祁家的东西,你是他认为最大的潜在隐患,所以,他想除掉你,也很正常。”
祁东庭只有祁焰一个儿子,他与现任妻子生的都是女儿。
祁家向来只传男不传女,所以哪怕祁焰不在祁家成长,可所有人都认为,他迟早会回去。
祁东庭再怎样都会过来接他。
现在没这么做,只不过还不是时候。
祁焰浑身血液都是冰冷的。
竟然是祁家人。
他的眸子,逐渐凝成冰。
正当他准备说话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周倦打过来的。
祁焰划开接听键。
“我可以跟你合作,包括对付徐明慎,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周倦开门见山道。
祁焰听到他这么说,回答道,“可以啊,不过你的一件事必须与蒋阮无关,除了她以外,其他的我会考虑。”
周倦冷笑,“你何必在我面前装深情。”
祁焰,“我不用装,本来就是真的深情,我只爱她一个人,也会永远忠诚她,这就是你比不上我的地方,也是你们不合适的地方。”
坐在对面的容照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
虽然他清楚祁焰说的是实话,但如此直白说出来,他怎么觉得有些不要脸呢。
电话那端,周倦面无表情。
在祁焰话落后,他淡淡声说,“行,但是我要周家的一切,包括你母亲的那份。”
他不想消极懒散了。
停了下后,他又说,“还有,你让江寒声帮我找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
他想活下去。
祁焰,“第一个我没办法答应,但是第二个,完全没问题。”
对于他的回答,周倦并没有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