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不是！祖安人的打招呼方式，开头该是F字头才对！”伊森匆匆灌了口果汁，强作镇定地说道，“大头教授，快趁热吃饭吧。吃完咱们得赶紧撤，这地方的疯子越来越多，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走不脱了！”
“想当年，我在皮尔特沃夫也是备受尊崇的，那时候的皮城多美好啊！”大头波比摇了摇他那硕大的脑袋，一脸庄重地感慨道，“可现在皮尔特沃夫越来越繁荣富足，却渐渐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我们曾经那最美好的初衷，竟成了那些既得利益者牟利的工具。”
伊森不置可否，继续埋头享用早餐。
“唉！”大头波比长叹一声，接着说道，“他们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为何还不知足？非要将一切都搞得乌烟瘴气才罢休吗？”
伊森咽下口中的食物，平静地开口道：“本不想在吃饭时多嘴，但看你这样子，怕是也没心思再吃了，那我就说两句吧。”
说着，伊森给大头波比面前的杯子斟满了果汁，然后问道：“大头教授，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是底层劳动者人多，还是管理他们的上层人多？”
“那自然是底层劳动者人数众多。”大头波比啜了口果汁，回答道。他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接着说道，“估摸着得好几十个人才能养活一个管理者呢。”
伊森轻轻点了点头，继续深入追问：“那么，究竟是底层劳动者更容易繁衍后代，还是那些掌管他们的上层管理者呢？”
大头波比沉吟片刻，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开口：“恐怕，是那些上层管理者更容易生养孩子吧。”
“这还只是自然增长的一部分，”伊森总结道，“人人都怀揣着成为富人的梦想，无人甘愿沦为穷人。于是，富人愈发富足，穷人则愈发贫困；富人数量增多，穷人群体也随之膨胀。毕竟，财富并非凭空诞生。”
“所以说，”伊森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缓缓继续，“虽然底层劳动者的数量不会少于上层管理者，但上层管理者的人数增长幅度，却远大于底层劳动者。”
“教授您发明创造了诸多成果，助力底城劳动者提升了生产效率，使他们在相同时间内能生产出更多产品，创造更多财富。然而，”伊森话锋一转，“实际上，他们所要供养的上层管理者数量，也会随之增加。”
“那上层管理者的孩子，就注定也会成为管理者吗？”大头波比皱眉问道。
“至少，他们成为管理者的机会，要比底层劳动者大得多。”伊森抿了抿嘴，语气坚定，“甚至可以说，是大得无法比拟！”
“而且，由于财富的集聚性，多创造出的资源，实际上全都流入了上层管理者的腰包。底层劳动者想要反抗上层管理者，只会越来越艰难。”伊森望着大头波比那愈发愁苦的脸庞，继续说道，“这便是世界的悖论。越是强调什么，就越是匮乏什么；越渴望得到什么，就越容易失去什么；越是追寻知识，就越会发觉自己的无知。”
“我们就像虫子一样。”伊森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