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福目光扫着周围的人,提高嗓门。
“刘光齐,刘光齐,刘光齐。”
街坊们看着刘家兄弟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什么家教?
哥哥不管弟弟死活,弟弟又当面喊哥哥名字,爹是叛徒,妈是杀人犯。
“别喊了,我在这里。”
刘光齐的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目光狠狠的落在刘光福的身上。
刘光福迎着刘光齐喊话的声音看过去,更委屈了。
“刘光齐,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别听刘光天瞎咧咧,咱家落到现在这地步,都是刘光天给害的,是刘光天害了咱家,杀千刀的刘光天.....”
把发生在刘家身上的事情,跟刘光齐转述了一下。
一点没有隐瞒,刘海忠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到街道办上演跨单位自首,二大妈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抓走,都清楚的说了一遍。
周围街坊们看着刘光天的眼神,更加的不对劲。
脑子被驴给踢了吗?
咋能琢磨出这种缺德的办法来呀。
这已经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是杀敌一千自损三千,在场的这些人,就没听过有人因为自首能拿到自首先进道德标兵的称号,还借着这个所谓的自首先进道德标兵称号去当轧钢厂的领导。
盖着八床被子睡觉都梦不到的好事情,却偏偏有人信了,信的这个人还是刘家兄弟的亲爹刘海忠,活了几十年的人物。
这饭真是白吃了。
亲爹是亲爹的没脑子,亲儿子又是亲儿子的傻缺。
刘光天如此。
刘光福也是如此,这家伙真没有一点的眼力劲。
到现在还没有闭上他那张破嘴,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刘家隐秘,让在场的街坊们大大的过了一把瘾。
“刘光齐,你看看我,这都是被打的。”
刘光福为了让事实说话,手指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脑袋。
他挨打挨的比刘光天更严重一些。
“那些人打我的过程中,嘴里还喊着打死叛徒蒲志高的话,我是叛徒蒲志高,你身为我哥哥,亲哥哥,你又是什么?你也是叛徒蒲志高,刘光天这王八蛋,他害我,我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你是我哥哥,我不管,你的养活我。”
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火气的刘光齐,大巴掌扇在刘光福的脸上。
养活你,我他妈都不知道要怎么活。
他知道自己的前途没有了。
人多嘴杂呀。
院内的人这么多,还有周围两院的街坊,刘光福的嗓门又大,很多人都听到了刘家的糗事,就如刚才刘光福说的那样,他作为刘海忠的长子,就算不是蒲志高,那也是标准的黑五类。
刘光齐脑瓜子都疼,上学那会儿,他带人打过黑五类,不让黑五类吃饭,不让黑五类喝水,不让黑五类上厕所,变着花的收拾黑五类,昔日做的那些事情,都将报应到自己的头上。
都怨刘光福这张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一巴掌,带着十二分的力道,抽的刘光福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子。
刘光福的手,捂着挨打的脸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光齐。
“你打我?你宁愿向着刘光天也要打我?从我记事起,你犯错,不是我挨打,就是刘光天挨打,你结婚,家里掏空了家底,结果你一声不吭的连夜搬走,还把爹妈给你置办的那些东西一块搬走,你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怎么说咱爹咱妈吗?说你入赘了!你把老刘家的脸都丢光了!”
眼睛突然放出精光。
也是灵机一动的想到了这块。
“我知道你刘光天打着什么主意了,你是冲着爹妈给刘光齐置办的那些东西来的,难怪你撂下我这个弟弟一个人跑来,你的心咋这么黑呢,你要活着,那我就得死,我不管,爹妈给刘光齐置办的那些东西,也有我一份。”
刘光天还是经刘光福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家产的事情。
手一拍脑袋,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忘记了。
刘光齐结婚的时候,七十二条腿置办的齐齐全全,还买了自行车和手表,三转一响就一响没有置办,东西加票据小一千块。
自己身为次子,怎么也能分四百块。
有了这笔钱,能坚持到刘光天找工作。
“刘光齐,你娶媳妇时爹妈置办的那些东西,就按一千块算吧,你给我四百块钱,我现在立马就走。”
想着刘光福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了,自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
开口就是四百块。
“我最小,我花销最大,剩下的六百块你给我。”
刘光齐看着眼前的刘光天和刘光福。
脑袋疼。
自己咋多了这么两个一脑子浆糊的弟弟,这节骨眼上,还死要钱,你四百,他六百,合着我一分钱都落不到。
“大哥,你是长子,长子为父,我要你六百块,一点都不多。”
“我要你四百块,也一点不多,大哥。”
刘光齐心道,这时候你们认为我是你们的哥哥了,刚才瞎咧咧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是你们的哥哥呀。
......
鉴于易中海七天后进驻养老院这事。
崔红霞两口子决定临时更改计划,中间报复易中海的那些环节统统抛弃,直接上计划中的正餐。
为了让计划看上去更加完美一些,梁满仓还通过自己的关系,弄来了半斤猪肉,进四合院那会儿,提溜着半斤猪肉从前院进了中院。
街坊们的目光,都被梁满仓手里的猪肉给吸引了,包括躺在躺椅上心如死灰的易中海。
有些人突然想念起了贾张氏。
四合院内撒泼不断的贾张氏,看到有人拎着猪肉回来,肯定会让秦淮茹捧着家传大海碗登门借肉。
一声枪响,这种登门借肉的奇景再也看不到了。
担心自家的孩子闹腾,家家户户都早早的关起门睡觉。
如此。
便也给了崔红霞两口子无限的便利。
四合院内静寂如丝,有些人家还把电灯都给拉灭了。
晚上九点多钟,梁满仓推开了西厢房的门,把易中海从躺椅上拽起来,用拽的方式,把易中海拽到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