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将搜寻和验尸结果如实说了一遍,并将证据和伙计的口供奉上,道:“匕首、丝帛都是肖媚娘的,那几个埋尸的伙计也供认不讳!此事无可抵赖!”
他随后请示道:“我做主在仙乐楼设了灵堂,不知是否妥当?”
“木兄考虑的很周到,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陈寻赞道,“明天一早就派人通知邓家父母、紫霞,我也亲自前往致祭,有些事情正好可以一并问清楚。”
“火油坊那边却有些不顺利!”
陈寻皱着眉头说道,“赵捕头虽然将人员、书册尽数封闭其中,但问及白胜之事,居然没有人出来说一句话,更没有人出面指认其心腹,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白胜真的将其打造成铁板一块?”
木清先是一怔,随即便露出了笑容,拱手道:“典史有所不知,他们都是本地人,平日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
“再加上火油坊待遇本来就不错,他们对白胜也有一份感恩之情,因此也就造成了这个局面。”
经他一提醒,陈寻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是我一时疏忽,幸亏木兄提醒!”
“这样吧,明天向邓闲致祭之时,我也安排火油坊之中平时与他来往多的人前往,让他们亲眼看一看白胜所做的好事,自然就会有所悔悟,打开缺口!”
说完了公事,木清试探的问道:“小青姑娘对此案颇有功劳,典史大人如何酬其之功?”
陈寻何等聪明,当即就听出木清的前半句只是幌子,而关键在于小青的去向。
“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又有了钦差大人的亲口允诺,这位原本怀才不遇、性格孤傲的木清老兄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木清不仅有能力,办事稳妥,而且还懂得窥伺喜好,将来倒是有机会在官场上有所作为。”
他心里原本就有个计划,但此刻却并未明说,只是沉吟道:“小青姑娘身世可怜,我们自当照顾,稍后再安排也不迟。”
第二天陈寻特意换了一件素服,带了各色祭品,在木清等人的陪同之下,一并前往仙乐楼。
远远望去,只见仙乐楼外白幡晃动,黑纱掩门,斗大的“奠”字挡住了原本富丽堂皇的招牌,门口站着的伙计也都一身白衣,肃然而立,哀悼的气息充塞街道。
“短短一夜,仓促之间,小青便能将此事料理的如此妥当,实在不容易。”
“可见其年纪虽轻,但却颇有治理之才,我之前的打算倒也合适。”
陈寻一边想着,正要迈步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哭之声,断断续续,犹如锥心泣血。
听声音,便知道邓家老两口!
自从昨天有县衙之人前来,他们便觉得不对劲,因为只要儿子没事,完全可以自己回来取东西!
他们还在怀疑是不是儿子犯了什么事,得罪白胜,连夜取出了压在箱底的五十两碎银,想着明日去托人求情,只要饶过邓闲一条命就好。
谁料到天刚蒙蒙亮,便有噩耗传来,邓闲竟然已经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