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素约被带走,周康的眼神看向那小丫鬟,这回的笑倒是真了点。
“你做得不错,殿下有赏。”
那丫鬟敛目恭敬行礼,只道不敢。
“诶,殿下向来赏罚分明,你为殿下办事,自然当赏。”
能让那素约真信了自个儿身上的痕迹,也算是个厉害识时务的,着实让殿下省了不少事。
...
与外头那略有些欢天喜地的气氛不同,宝禾院里个个大气不敢出。
大概也就徐姑姑能稍微淡然些,午间的时候为成容端了一碗山药羹,也有着想开解成容的意思在。
成容看她那副样子就明白,心里叹了一声,也没主动开口。
“主子,您和殿下...”徐姑姑抿抿唇,斟酌着开口:“殿下他心里是真在乎您的...”
外头虽然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可真没人知道两个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姑姑也只是担心这两个人之间真出了什么误会,想着先哄哄成容,再让她去哄闳稷。
不是不好,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徐姑姑也没错。
时下的女人不都这般?哪能真顶撞一府主君呢?
“姑姑,你不必劝慰我,我心里有数的。”成容低头翻着书,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
徐姑姑摇摇头,叹了口气只是说着:“主子您有所不知,殿下尚未去幽台前奴婢曾去寻过他...”
“那时殿下因着呕吐整个人都不舒坦,其实本不算是大事,只是我实在担心,因此就想劝殿下用药缓缓....只是殿下始终不乐意。”
成容翻页的手顿了顿,抬起头听着徐姑姑接下来的话。
“殿下是担心,若他一副药下去治好了,反倒会连累您受这罪。
“他说...若这是有孕必遭的一事,那不如就他替您受着...”
其实闳稷的原话是“容容性子娇,若是真像我这般吐着,定会嫌弃我这孩儿。”
他话是这么说,可徐姑姑是多清楚他性子的一个人,又哪能听不出来其中的心疼?
“主子,虽说男人大多凉薄无情,可殿下他如今对您终是不同的...”
......
徐姑姑在内室里没待多久,说完这些就自个儿退下了,成容捧着书也没再翻下去。
徐姑姑跟她说这些确实是为她好,徐姑姑的心难得,闳稷这般做法也是难得。
只是成容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想法。
如今世道女子本就不易,闳稷的难得尚且留有余地,可她若真将自己的真心扑上去,那才是自取灭亡。
现成的例子摆在这,后院赵庶妃倒是一片真心,闳稷又可曾拿正眼瞧过?
所以,她又为何要去赌闳稷这份难得有多长久呢?
闳稷今夜没进后院,但也没听到让谁去伺候。
前院书房的灯烛亮了大半夜,周康随侍在闳稷身侧。
闳稷的手边摆满了折子和密信,手上的动作就没停过,像是过了许久,他才抬头不经意般问了句。
“宝禾院可有人找来?”
*
爱是会让人疯魔的,会让人不冷静的。
而我的容容配得上最好的爱,留有余地的难得不算是爱,暂时也还不值得她交付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