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想多嘴,只不过是看沈氏先前还是冷淡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结果一见着成容便转了性子。
是觉得沈氏看人下菜碟,都是坐在她身旁,方才却对她们祺王府的人不理不睬,心头有些不忿罢了。
成容和沈氏都没搭理她,而她这话反倒是引起了别人的注目。
祺王妃有些臊,心里嘁了声,剩下的话自然也就没说出口。
也没等多久,闳稷便从外头进来,成容抿着茶冲他笑,闳稷神色见状略有些不赞成。
“你少用些茶。”将成容手里的茶盏接过,闳稷又说:“我方才吩咐过人,你等会就用莲子羹。”
妊妇少用茶,闳稷是记得的。
“我没用多少的。”成容摇摇脑袋反驳:“九哥又凶我。”
她这爱拿乔的样子闳稷向来受用,嘴角勾了勾,等坐下后便在底下用大掌握了握成容的手。
席上众人都在跟熟悉的人攀谈着,成容这一席坐的都是宗室子弟,都是顺德帝的叔伯兄弟,而对面那一席就是顺德帝的后妃和女儿儿子们。
对面那一席成容认得的不少,都眼熟,原本只是大概扫了眼,结果眼神一转,便见宜王府那坐着的女眷是…温璇。
成容按着指头算了算,按理来说,温璇小产后该是得坐个暗月子才对,暗月子也是三十天,如今不过二十来日,她怎的就跑出来了?
温璇显然也是注意到了成容,但也只是扯起嘴角勉强对成容笑笑,接着就避开了成容的眼神。
她身旁坐着宜王,宜王时不时地也会偏头过去看她,低头听她说话,眼里的关心之意倒不像是作假…
“容容…”见她这般专注,闳稷有些不高兴,就捏捏她的手喊她。
成容回神看闳稷,那意思就是在问喊她做什么?
“你那眼珠子还要黏在闳训身上多久?”闳稷眼神冷幽幽地看她。
闳训哪好看了?竟能让她像是没看够一般一直盯着。
她都没这么盯过自己!
成容闻言一哽,赏了个白眼给闳稷:“你真是爱吃飞醋,我那是在看他吗?”
他在吃飞醋……?
闳稷冷哼一声,将成容拉近了一点:“得了吧,瞧你那想的出神样,很奇怪闳训的态度是吗?”
成容摇头:“想到了就不奇怪…九哥,我又不傻,知道你想说什么。”
闳稷想说闳训这番态度是因为温璇的家世。
温璇家世很不错,其父是管着岭南五州军事的岭南将军,位比正三品,是妥妥有实权的将军。
而此番温璇没了孩子,在外头看来就是太子妃嫉妒温璇有孕所以才导致的小产。
多好理解啊,太子妃因着太子的身子怀不了孕当不了母亲,见兄弟的侧妃有孕一时失手也正常啊。
为着安慰温璇也为着安慰温家,闳训这做法是真不奇怪。
成容心里明白,闳稷见状也没再多说,方才是他忘了,他家这个是狐狸精转世,心眼这东西岂会少。
行宫的家宴与寻常宴会比起也就人少了些,其余没什么不同的。
大概唯一出乎众人意料的就是顺德帝的一道口谕。
衍王也要入朝了,倒不是进六部,去的是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