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之前国子监的梁祭酒梁大人看过大哥的策论,他觉得很不错,此番得知大哥中了经魁来了平京准备春闱,也替大哥高兴,说若是有需要,梁大人可以帮忙。”
若论帮忙,闳稷亦可。
但成玉鹤总要结交官员搭建自己的关系网,因此闳稷还是将此事说给成容听,让成容带消息给成玉鹤。
其中自有闳稷的一番心思,是看好成玉鹤,同时让成容带消息也是让成家的人明白,一切的便利到底是来自谁。
不是多思,闳稷只是不乐意看成容因家里的糟心事皱眉头罢了。
成容自然明白,想了想又补充:“梁祭酒此人学富五车,是顺德二年的探花郎,为人正派最是惜才,大哥若是结交此人,益处颇多。”
国子监祭酒,若能在成玉鹤的策论上指点一下,春闱又可多添一层胜算。
成玉鹤明白其中利害,遂点点头应下:“我明白,明日我便往梁府递名帖,若能得梁大人指点,是我之幸。”
不可多得的良机,不把握住的才是傻子。
成容舒心一笑,要紧事说完,接下来便是继续陪着成母逗趣。
等到下午要走的时候,闳稷来了,是来接成容的。
问就是顺路,他今日出府办事,也是这会才回。
成容飞了个白眼给他,懒得拆穿他的把戏,跨了半座平京城,可真是顺路呢。
闳稷人是骑着高头大马来的,只不过回去时又挨着成容进了马车。
他进来也不多说什么,搂起成容就猛吸了一口。
成容:“……”
这是个什么癖好?
成容有些好笑,伸手轻推他也推不开,反倒是被抱得更紧了些,头顶传来声音说:“别动,我就抱抱你。”
好吧,成容不动了,靠在他怀里把玩他的头发。
“今日回成府可高兴?”闳稷闭眼轻轻蹭成容问道。
成容点头:“高兴呢,我将梁祭酒的事跟我大哥说了,他也很高兴。”
闳稷嗯了一声,接着又吸了一口然后长舒道:“容容高兴就好。”
他今天像是格外累,也没说几句话,马车轻轻晃动间,抱着抱着就睡了过去。
不过也没睡熟,马车突然停下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眼里有些不耐。
“殿下。”周康在外头轻轻敲车棂。
闳稷嗯了一声示意他说。
“前头是晋阳大长公主府的车驾挡着路,瞧着里头坐着的是郑大郎君…”周康老实答道。
郑大郎君…晋阳大长公主那个憨傻的大孙子?
“周公公,劳您去瞧瞧,问仔细些,可别让郑大郎君伤到自个儿。”成容吩咐周康。
她这是客气话,毕竟是亲戚,本就该这么说,闳稷刮了一下成容的鼻子没说什么。
周康哎了一声领命而去。
前头是有些闹,听着还不像是小事。
果然,周康来回话时神色有些复杂:“是郑大郎君在打人,被打那人让郑家的家仆按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打,瞧着浑身是血。”
“被打那人可是郑家或是公主府的下人?”成容又问。
“奴婢问过了,不是下人,是一个刚被夺了举人功名的读书人…行迹有些疯癫,正正冲撞了郑大郎君,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