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手又在结晶化。”齐悦突然用发簪尖戳我虎口,细密的银屑簌簌落下。
我这才发现扫描仪键盘上凝着一层冰晶,空调明明显示26度。
她扯开我衬衫第三颗纽扣,从胸针暗格里抖出一片银杏叶状的数据芯片,“孙老给的生物膜,能暂时抑制异能反噬。”
我捏着芯片正要往锁骨下方贴,突然瞥见她耳后新添了一道淡青色淤痕。
三天前在城南殡仪馆撞见骨灰盒扫描仪爆炸时,她就是用这个位置替我挡了飞溅的陶瓷碎片。
“下次别挡那么快。”我故意让芯片在指尖转出残影,“我可是能徒手接粒子光束的男人。”
“然后让医疗AI看穿你异能者身份?”她冷笑一声,发簪突然戳进古籍扫描仪的USb接口。
泛黄的《营造法式》残页在投影里重组,竟浮现出用营造尺加密的粒子对撞参数。
我腕表的辐射值猛地跳到500微西弗每小时,表带烫得几乎要熔断血管。
走廊脚步声突然在门外停滞,我条件反射地将齐悦拽进古籍柜阴影里。
她高跟鞋尖勾着我小腿,紫藤花香混着档案库的霉味,让我想起上周在冷核装置里拆炸弹时闻到的臭氧味。
保安队长的对讲机杂音刺破寂静:“b区古籍室温度异常……”
“低头!”齐悦突然扯断我腕表砸向通风口,表盘在半空炸成一团蓝色火球。
我趁机读取到对讲机信号的震颤频率——和青铜摆件的共振波形完全一致。
原来刘院士的走狗们,早被植入了微型共鸣器。
当我们从古籍柜背后的暗门溜进通风管时,齐悦的旗袍下摆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绑在大腿的生物电流屏蔽器。
她边爬边用簪子往管道内壁刻记号,荧光粉拖出的轨迹竟是简化版河图洛书。
“上次在敦煌洞窟……”她突然回头,发丝扫过我鼻尖,“你说过这种加密法能骗过量子计算机。”
我捂着因异能过载而渗血的左眼,突然笑出声。
三天前我们被困在坍塌的莫高窟密室里,她就是用电热睫毛夹和《金刚经》残卷,破译了刘院士藏在飞天壁画里的基因图谱。
此刻通风管尽头透进的月光,和那晚从裂缝漏下的星辉何其相似。
“到了。”齐悦突然踹开生锈的格栅,我们跌坐在研究所顶楼的观星台。
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撞在望远镜基座,迸出的火星竟在花岗岩表面灼出一串玛雅数字。
我摸出孙老给的磁卡往地缝里插,果然触发了隐藏的全息投影。
当整个城市的3d模型悬浮在眼前时,我腕表残留的电路板突然开始共鸣。
那些标注着冷核装置的红点,正沿着护城河排成紫微垣星图。
齐悦突然扯下胸针抛向投影,紫藤花在穿过虚拟的粒子对撞实验室时,突然绽出真实的电弧。
“看这里。”她指尖点在城南殡仪馆坐标,我异能视野里立即浮现层层叠叠的甲骨文水印。
原来刘院士把原始数据刻在火化炉的耐高温陶瓷内胆上,用殡仪馆的预约系统当服务器——难怪上次我们取备份时触发了生态葬程序自毁。
我将热敏纸按在观星台的日晷上,月光透过甲骨文孔洞,在地面投出用圭表测影术加密的倒计时。
当最后一个光斑与晷针重合时,我摸出兜里融化的巧克力,在齐悦掌心画出一个歪扭的太极图。
“明天日出前,”我舔掉指尖沾的可可粉,听见自己声音带着青铜器共振的嗡鸣,“该让刘院士尝尝被自己养的狗反咬的滋味了。”
齐悦突然把发簪插进我衣领,冰凉金属贴上后颈时,我清晰感受到她在发抖。
不是恐惧,是那种我们在敦煌地宫发现活体兵马俑时的战栗。
她染着荧光粉的指甲划过我咽喉,留下一道发烫的摩斯密码:
“你猜,老狐狸办公室的智能窗帘,有没有装防异能透视的铅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