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菇干、银耳干,都是闽地出名干货,盖因这两种山珍平时极为少见,吴老八闻名已久,还真从未品尝过,更说是在这样吃客众多春酒上,一上就上了四锅!
这些私盐贩虽然乏狠辣倔强之辈,但到底是全然凶顽灵,见到这几样吃食,无容,其实买活军中儿郎和他们关系都还处得错,此时也都笑道,“这可是香为们陆大姐吹嘘,陆大姐是六姐心中第一个得意人儿,这些东西在们彬山也算常见,才出来没多久,确实是陆大姐前几日去临城县叙职时讨来福利。”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陆大红刮目相看,这些江湖汉多有心计,但也讲究义气,陆大红肯给他们做脸,以如此珍物款待,那便是给了他们极大体面,众人免也有些自惭,第一杯喝了刘香祝春酒,陆续便有人起身来向陆大红赔罪道谢,陆大红应酬自如,买活军都肯喝酒,她以茶代,连喝了五六大碗茶,站起来朗声道,“今日人到得齐,陆便说些心底话,这些日们三人承蒙诸位兄弟照看,也给诸位兄弟添了麻烦,这里先喝一碗,略表心意!”
说就将一大碗茶仰脖直灌了下去,虽然这是茶水,但陆大红作风豪迈,迥异于一般,抛成见,这股豪气也令人心折,众汉由喝彩叫,有人便也跟喝酒相陪——反正今日喝酒都算是社里。
陆大红喝完了茶,又续道,“娘入社,确合规矩,便之处颇多。便如同方才,倘若是弟兄之间,些契弟契兄玩笑,甚至还有更过分些,想必也都是一笑了之,再会为此伤了体面,只是偏偏等是娘,双方一照面,几位弟兄倒先臊起来,大家面上仿佛都多了几分尴尬,这确实是有事,也是因为们三人入社,给诸位添了麻烦适,要请诸位多包涵些。”
说,又四周团团一礼,因为她态度坦然,说得又在情在理,张老五等人反而真心惭愧,张老五面红耳赤,住口道,“哪里,是们粗陋惯了!冒犯了几位姑娘,真是住!”
又黄翠道,“黄姑娘,头前那次实在是,请姑娘大人大量,别和计较。”
陆大红看了黄翠一眼,黄翠瓮声瓮气地道,“算了,若都是汉,也必这多唇舌,们娘心胸也狭,兄弟姐妹之间,起些口角也是常事,出了许县都要互相照顾,那日也,反应太激烈,敬你一碗,咱们便过去了。以后到了外头仍和亲兄弟姐妹一般。”
说便倒了一碗茶,走到张老五面前,张老五得了天大体面,忙和她一杯干了。胡三红也跟过去和他们一队弟兄敬酒,此时在青楼之外,大宴上男互相敬酒几乎是从未有,更何况陆大红三人还是‘六姐心尖上人’,竟放
陆大红又笑道,“今日兄弟们都到得齐,有些话也和兄弟们分说一番,们这三个娘,这些日也和兄弟们在县内行走,大家都看在眼里,山中奔走、拳脚厮打、识字算账,等等这些本事,托大些说,也是在话下,输给们买活军中男儿多少,这一点还请众兄弟评判,是也是。”
买活军这三人精明强干,是没否认,哪怕是最浑黄翠,其实也是粗中有细,做事很有分寸。众人忙都热情附和,陆大红道,“出了许县行走,料也会拖了兄弟们后腿,只是男相处毕竟便之处很多,便如同方才那样事,也是给兄弟们添了必要麻烦,兄弟们心里解,这也是在所难免,仿佛六姐是特意给你们添堵似。其实兄弟们有所,六姐是何等神仙人物?遇事只有想在头里,们三人随出去,是有六姐交代特差,非得娘来做可——而且此事你们也有处,只是你们尚且还其中讲究罢了。”
这些私盐贩,心中情绪其实是很复杂,一方面他们自足以和买活军抗,只看刘香去了临城县一次,回来便吓得胆都没了,便可道端;另一方面,却又没有实在地见过买活军威风,又自恃和一般百姓同,是有些本事在身上,因此心里还有一股气很难顺下去。熟悉生活被完全打『乱』,自己工作也因此受到牵累,买活军加入有排斥心理,也是人之常情。
有些人城府浅,便表『露』在外,有些人如吴老八,城府较深,便暂深藏心底,观望形势而已。此时听陆大红这一说,仿佛买活军到来他们也有特殊处,免都奇起来,且又因为刚才买活军代表人物陆大红给了他们脸面——由于陆大红和谢六姐都是人,在他们心里,陆大红仿佛就是谢六姐化身,倒比那些男兵更有资格代表谢六姐——因此买活军隐约抵触,觉反倒降低了少,都忙问道,“说句大胆话,六姐往们社里派遣人手,无非是描绘山川地理,掌握那些村落城镇情况,为是买活军霸业,这于们,又有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