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上,越国太子已在殿外等候。”
“宣。”
大殿之中,随着魏罃声音落下,侍立在一旁的宦者令当即小跑着来到了殿门处。
“王上有命,宣越国太子觐见。”
“宣越国太子觐见……”
魏王的宣召经由殿外侍立的甲士之口,如同一道接着一道的巨浪起伏,席卷向了等候在台阶之下的越国太子玉。
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太子玉原本就已经低下的头,下意识地更低了几分。
缓缓抬起脚走上台阶,太子玉的头却不敢抬起半分,双眼之中的惶恐却是更甚。
如果说会稽城外的越国太子玉,是慑服于魏军如同山岳一般巍峨的军势,而不得不选择投降的话;
亲自北上,来到这河东之地的魏国都城,太子玉已然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一路以来,他曾经看过宋国陶郡的富庶,也曾惊叹于周室洛邑的华美,可是当亲眼看到安邑之时,太子玉心中仍旧充满了震撼。
那是中原霸主的气象,那是威服天下的自信,那是属于当今天下第一强国的骄傲。
看得越多,太子玉就越不敢生出反抗之心;就连曾经效法昔日先祖勾践的野望,也在真正站在魏宫大殿之后,彻底消散于心底。
“罪臣,拜见魏王。”
“太子何罪之有?”
面对拜在面前的太子玉,魏罃当即从王座之上站起,来到近前一把扶起了他。
“太子不畏惧声名的损失,主动选择与我大魏取和,致使一场兵祸消弭。”
“不仅是我大魏的功臣,更是于越国有功,越国黎庶定不会忘记太子的功绩。”
话锋一转,魏罃的声音忽然低落了几分,“寡人听说,越君在战场之上遭遇不幸,寡人心中痛惜不已。”
“如今越国虽然已是我大魏之臣,但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乃是越君嫡长,又有大功于越国,这越君之位……”
魏罃话说到了这里,太子玉又如何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便是退后了一步。
“臣,拜见王上。”
“哈哈哈……”
魏罃此刻的脸上充满了笑容,仿佛刚刚的低沉根本不存在,一把就将面前的越君玉扶了起来。
“太子不必多礼,寡人已经下令……”
……
“启禀王上,相国到了。”
大殿之上的那一场大戏结束之后,即将继位的越君玉和一干魏国朝臣各自散去,而魏相公孙颀却是被宫人单独留了下来。
“老臣为王上贺,为大魏贺!”
“突破江水防线,大军席卷江南,吴越之地尽入我大魏之手。”
“这自然应该庆贺。可是相国……”
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相国,魏罃的脸上哪里还有刚刚大殿之上的笑容。
“吴越之地虽然即将平定,可吴越以南却还留有些许隐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