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阿奴让人将桌子上的碗筷撤了下去,刚换上热茶,李承睦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向几人请了安,他才高兴的向夏婧说道:“母妃,陆县粮食铺子的掌柜知道我们运了不少芝麻过来,他派人来问,芝麻要不要出售?他报出的价格比我们当时收购的价格涨了一倍。”
夏婧抿唇一笑,眼含喜色,“既然有钱赚那就卖给他,卖了之后,你让丁大壮再去看看陆县有哪些特产,买一些将原来的马车装满,说不定到了下个城镇这些物资又成了抢手货呢。”
“行,儿子这就去安排。”李承睦似乎找到了一点旅途中的乐趣。
等李承睦离开,谦王不高兴了,“你这是在带坏小五,他堂堂亲王府的五爷,你却尽教他一些唯利是图,投机倒把的思想。本王看他早就把家国情怀抛之脑后了,尽干些与民争利的事!”
夏婧脸色沉了下来,“你想让他满嘴只知道之乎者也,或者跟你一样不事生产,只知道沉迷于女色?”
谦王闻言,脸色巨变,厉声呵斥:“胡说八道!本王堂堂一品亲王不说富有四海,至少富有一郡一县,手下能人无数,这些事还用得着本王来操心?至于女色,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尽干些妒妇才干的荒唐事!”
夏婧气了个仰倒,她什么时候成了妒妇了?他这个死肥猪用得着她去嫉妒吗?
如果说上次用棍抽他们,那是恨他拖队伍后腿,完全没有意思要管他玩女人。
她气极反笑,眼讥诮之色,“行,你是亲王,你好了不起,希望等到了后面,你还能笑得出来,还能这么富有!”
死渣男!
京畿废了王府八成的产业,没了以前的进项,她倒要看看谦王能拽到什么时候?
到时看他怎么养活他的侍卫营以及几个儿子孙子。
没了钱,她倒要好好看看他还养得起美人吗?
到了岭南处处要用银钱,还好他养了个好管家,要不然,王府这个烂摊子早就瘫痪了。
哪还有今日他在这里作威作福!
“姐姐您过虑了,王爷从小在锦绣堆里长大,他什么时候为生计发过愁?依妾身看,王府积累几十年的财富,即使我们到了岭南什么也不干,也够我们花销几辈子的了。”
孙姨娘坐在一旁边,忍不住开口,其实她不懂王府的账务状况,纯粹就是为了给夏婧添堵。
夏婧嘴角有讥笑漏了出来,她懒得跟一个成天就知道吃飞醋、抢男人的蠢女人争辩。
谦王眉头紧锁,“难道曾严有事瞒着本王?”
夏婧忍不住呵呵冷笑,“王爷也从来没关心过王府的财务状况,根本不存在隐瞒不隐瞒。”
谦王:“.”
他这是不是坐实了夏氏当初安在他头上的酒囊饭袋之名?
大清早的大好时光,夏婧懒得跟他们掰扯,她站起来抻了抻裙摆,对自己的两大丫鬟道:“去将东西收拾好搬上马车,我们准备出发。”
红梅迟疑了一下,“王妃,刚五爷去做买卖了,我们不用等他?”
夏婧一点不带迟疑的往外走,“不用,我们队伍人多容易耽搁时辰,等在南城门外准备好启程时,他说不定也到了。”
“说得也是!”红梅点了点头,跟白梅进了右手边的房间。
主仆一离开,孙姨娘盯着谦王,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王爷.”
谦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去准备,等会就出城。”
“好。”
王爷和王妃不睦,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