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县令吉枢在任上已经五年,在这偏远的县城,还是第一次接待亲王这么矜贵的客人。
虽然不知道贵人们的禁忌,但谦王的为人他在偏远的县城也有耳闻。
既然不知道贵人们禁忌,那么就按他的喜好来招待,应该万事大吉。
谦王也没让他失望,对他的安排非常满意,在他府上已经玩得流连忘返了。
“大人,客栈那边来了一个小厮,说要见王爷。”这时管家走了进来。
“这么早就来见王爷?”吉枢刚起床,将脸擦干净,抬步就往外间走去。
管家揣测:“想来是女人们吃醋了,见家里的男人两个晚上没有回去,终于等不及派人来寻了。”
吉枢挑了下眉,想想自己后院经常吃醋的女人们,赞同的点了点头:“有这可能,你去将人请到偏厅,王府的人即使是个奴才我们也不能怠慢了,就告诉他王爷还没有醒,让他暂时等等。”
管家见夫人端着早膳进来,便低头退下,“小的这就去安排。”
吉枢坐在桌子旁,县令夫人将端来的早膳摆上,“昨晚你喝了酒,今早就吃清淡点,先养养胃。要我说,你以后还是尽量少喝酒。”
吉枢笑了笑:“这是为夫有生之年接待最矜贵的客人,岂敢怠慢了他。以后为夫会注意的,谢谢夫人关心。”
县令夫人被哄高兴了,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盅燕窝我命人隔水炖了一晚上,你快尝尝。”
吉枢用完早膳便去了前院。
前脚刚到前院,后脚便见管家迎着一位锦衣公子走了进来。
管家介绍:“大人,这位是王府的大爷。”
吉枢闻言一惊,忙不迭的站了起来,必恭必敬的向李承尚揖了一礼:“下官见过大爷。”
“大人不必如此见外,我这次过来是来接父王,不知可否带我去见他?”
李承尚急着接谦王回去,客栈那边还等着他们。
“可是.”吉枢无奈苦笑,他揉了揉眉心,忍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开口道:“王爷昨晚睡得晚,现在时辰还早,他恐怕还没有醒。”
李承尚一噎,想起自己父王的风流韵事,想来可能这个时候他正抱着美人睡得沉。
谦王虽然是个老纨绔,行事放浪形骸,但家里的几个儿子都怕他。
这不,李承尚一听谦王还没睡醒,心里就有点迟疑了。
吉枢早就知道这位大爷,为人古板,好面子,适时的将话题转到了他感兴趣方面,谈古论今,引经据典,谈论近些年有名望的文人墨客。
果然,没聊一会儿,这位王府大爷便把来时的初衷抛到了脑后。
两人越聊越投契,李承尚惊喜的发现,这位雁城的小小县令是个才华横溢、幽默风趣的人。
等两位先生来到县令府上时,他才从中惊醒。
他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懊恼道:“差点把正事忘了!”
吉枢嘴角微抽,您不是差点忘记了,是彻底忘了!
吉枢笑呵呵的站起身,脸带歉意,“看来是下官耽搁了你们的正事,既然你们找王爷有急事,那我们就一起去将王爷叫醒吧。”
两位先生眼皮跳了跳,面面相觑,难道大爷来了这么久,连为啥接王爷回去都没说?
几人急匆匆赶去谦王暂住的院子,果然谦王还没有起床。
县令硬着头皮敲门,里面睡得正香的谦王被惊醒,怒火腹中烧。
“滚!”
一声怒吼,外面屋檐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
县令望着飘飘扬扬的灰尘,讪讪一笑:“这就是下官刚才阻止你们的原因。”
张先生挠了下鼻子,上前一步,“王爷,您该起床了,我们的队伍已经准备妥当,马上便会出发,王妃还在客栈等着,特意让我们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