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还请您慎言,小心惹从口出!”
传旨太监和向荣让擦肩而过,刚进会客大堂就听到御史的狂言,这让他不得不提醒!
如今在建康,向荣让统领京畿大营的几万兵马,是京畿大营的主帅。
京畿大营的大都督,统领着骁骑营、步兵营、前锋营、护军营、火器营等等。
他一路跟着李景福到了建康,算是李景福的心腹大将。
这一次的案件交由他来抄家,可见李景福对其的重视。
御史大人看到向荣让从外面走了进来,吓得后退两步,瘫软在椅子上,脸色煞白。
秉承着不输文人气势的原因,他努力维持着文人的清高,讥讽道:“大都督来得真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着我倒霉?”
向荣让是武将,向来看不起文人的这种假命清高,听了他的话,嗤笑出声:“你这种懦弱的文官还提不起我的兴趣,只是皇命难违,不得不走这一趟。”
说着,他看向门口,笑问:“怎么不见大人的家眷?”
听了这话,御史大人的脸色瞬间更惨白了。
向荣让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对属下说道:“你们还不赶紧去将大人的家眷全部请过来,怠慢了大人的家眷到时皇上问起来,我可不帮你们扛罪!”
“是!”
跟着进来的将士听了他的命令,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会客大堂。
御史的脸色变了变:“大都督,皇上真的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向荣让怜悯地看向他,“大人既然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就得承受的起这个后果!你在大殿上被皇上斥责时,你的同盟可有人向皇上为你求情了吗?”
“我就弄不懂是什么样的信仰,能让大人枉顾全家性命也要顶撞皇上,最终你得到了什么?名还是利?”
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还搭上全家人的性命。
至于这位曾经的御史大人是否有罪,向荣让并不担心,因为这个时期的官员,百分百都不干净,清正廉洁的官员大禹朝简直就是凤毛麟角,稀世珍宝。
向荣让的话让这位御史大人顿时哑火,看着陆续被押过来的家人内心的愧疚差点淹没了他。
他要知道皇帝不按常理出牌,打死他也不会出这个头。
皇帝发疯的威力太大,可能只有他这个所谓的‘忠臣’傻傻的带着家人去冒险。
京城的官员都在关注御史府,向荣让用了两日的时间便将御史府的财产清理了出来。
除去各房媳妇的嫁妆,以及家族的正常收入,其他来历不明的财产达到了六十万两。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在大禹朝这个时候的物价,一个御史一个月的奉是十五两左右。
六十万两银子是御史大夫这样的官职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收到查封的钱财,李景福惊呆了,他一个皇帝的私库也没有这么多。
一个皇帝私库不及一个臣子,说出去有点丢人。
皇帝一怒,不伏尸百万,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御史府全家流放边疆,除了一个成年的男子要从军去战场杀敌外,其他人的全部流放。
这惩罚很重,生不如死。
边境之地并不是他们这些呆在京城锦绣堆里的公子小姐贵妇人能适应的。
——
出城的必经之路。
吏部尚书坐在茶馆的二楼,望着流放的队伍问道:“我们真不为再劝劝皇上?”
左仆射看了眼手脚戴上了镣铐的犯人,曾经的御史大人,如今已经沦为了阶下囚。
“最近皇上处理朝政有点吹毛求疵,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大发雷霆,我们还是聪明点别去触他的霉头为好,至于他的事只能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吏部尚书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叹了口气:“真怀念先帝临朝的时候!”
左仆射抿着唇,看着窗外没有吭声,谁不怀念先帝临朝的日子,那时他们几乎说什么,只要有理有据,皇帝就不会反驳。
那时的皇帝就是他们关进笼子里的吉祥物,工具人!
如今那们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就在朝臣以为这件事因御史一家流放而结束时,皇帝又下了一道旨意。
令建康各级官员家眷积极配合征兵工作,并给了各家一个名额,但凡在朝为官者,其家眷都有一个征兵名额。
这道旨意一经宣读,整个建康朝堂震动了。
这哪里是征兵令,这简直是要他们的命,谁家的男丁不是他们的命根子。
现在皇帝既然要他们的命根子上战场,那不是等于要他们的命吗?
“皇上,战场上也不差几十上百个兵丁,不如向民间发布征兵令,令其三丁抽一?”有官员建议。
李景福坐在金銮殿上,被底下臣子不要脸的话惊呆了。
“你们还要点脸不?大禹一直沿用的是五丁抽一,如今你们为了自己家的纨绔子弟竟然让朕下旨三丁抽一!”
“你们居心何在?这是想让朕背负骂名啊!”
群臣顿时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引起皇帝的注意。
万一被皇帝点名,不管怎么说都得罪人,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建议他们是不会提的。
“天官,你意下如何?”
李景福见群臣不吭声,便直接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