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此话严重了。”贤妃看了眼身后跟着众人:“我们不比娘娘能干,娘娘日理万机,我们也只能赏花品茗打发无聊时光了。”
夏婧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路过来的女眷。
倒是有机灵的快步上前,对夏婧施礼:“妾陈氏见过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李承娴不情不愿地由丫鬟扶着上前,微微屈膝:“承娴见过母后。”
其他不管是美人还是宫发太监都下跪见礼,夏婧对她们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随后看向李承娴,见她眼窝处的黑影,“哟,我们大禹的公主怎么这么憔悴?难道是在长平侯府受了欺负?然后进宫找你父皇为你做主来了?”
听了她的话,李承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讥讽道:“母后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整日就盼着我在婆家受欺负,是不是我受了欺负你就高兴了?”
夏婧闻着空气中的火药味,这会儿倒是不急着去种田了。而是目不斜视,走到前方凉亭里坐了下来。
她左右瞧了瞧,感受微风拂面,“在后宫里呆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此处是赏花乘凉的好去处。”
说着,夏婧看向跟进来的众人,“还是你们懂得享受。”
现在想想心里微微泛酸,想当初刚重生之时,她的愿望就是在这个没有丧尸,没有变异动植物的世界好好享受生活。
这几年下来,她好像就没有消停下来过,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
刚来时忙着逃荒,到了岭南为了生存不得不努力拼搏。
后来天下有大乱之象,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又组织军队反击。
再后来......好像就被困在这皇宫里各种筹划,慢慢的就埋没在这无尽的政事当中。
手里有多大权力就要操多大的心,掌权者虽然可以掌控天下,但真的是天下最累的那个人。
累心,累身,身心疲惫。
“母后说的好像这御花园不准你来似的,后宫你最大,你想来谁还拦得住你?”李承娴语气里冒着酸气,她一个堂堂大禹长公主,却不能经常进宫。
父皇怎么就不是在她小时候就是皇帝呢?
要不然她也可以在宫里长大,从小就不用羡慕她的那些堂侄女们了。
夏婧瞥了她一眼,“在这后宫自然我最大,御花园也是想来就来,你就不同了,想进宫还得先递牌子吧?宫里我和你父皇不同意,你还进不来!”
“你......”李承娴气结,进宫递牌子是她最不耐烦的一点,曾经她也求过父皇,只是父皇为了皇宫的安全,没有同意她随意进出。
夏婧没那闲心和她在这里打嘴仗,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几位女眷,“今日我本来准备去西后宫除草,既然咱们在这里相遇,反正你们也闲着没事,都跟着我去西后宫除草吧!”
“......”众女眷低头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欲哭无泪。
“母后!”
李承娴站在凉亭的出口拦住了众人。
众女眷面面相觑,默默地退后几步,将主场地给他们母女让出来。
夏婧脸色黑了下来,一双眼眸平静无波地盯着她:“怎么?无理取闹你还没完没了是吧?”
李承娴被这样平静无波的眸子盯着,心尖不由地颤了颤,气势弱了下来,“我今日进宫,是来给父皇母后请安的,顺便来问问,我在高龙那个陪嫁的田庄什么时候还给我?”
夏婧一脸懵地看向贤妃,问道:“高龙她有陪嫁?我记得在朝廷南迁时,京畿地区的产业就都被北狄的兵马抢了去。”
李承娴声音哽咽:“那时朝廷要南迁没有法子,如今京畿已经光复,自然我的陪嫁要还回来!”
夏婧嘴里啧啧有声:“那时你怎么没去从北狄的手上抢过来?这会儿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以为掉几滴鳄鱼眼泪我就会把好不容易从北狄手上夺回来的产业送给你?”
送给李承娴,夏婧还不如赏给立过战功的杀敌英雄,如此还可以激励将士更奋勇杀敌。送给她,那就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她还不会有感激之心。
李承娴没想到一国之母竟然如此无赖,气得脸色涨红:“母后就是如此不要脸,如此霸占出嫁长公主的嫁妆?”
夏婧腾地站了起来,上前两步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李承娴的脸被打偏,眼前一黑直冒金星,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可见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劲。
她转回脸怒视夏婧:“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就不怕父皇知道,将你打入冷宫?”
夏婧甩了甩打疼的手,冷哼了一声:“你父皇若知道你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不罚你跪三天宗祠都是善待你!况且,你父皇若支持你,你也不会有机会到我面前来摆长公主的谱!”
一直站在旁边的贤妃听了这话,用锦帕压了下嘴角,隐下笑意。
李承娴这次进宫主要是想从夏婧手上将自己当初的陪嫁田庄要回去。
只是这事她和李景福说了,李景福考虑到京畿产业全在夏婧的名下,他不敢擅自作主,便婉拒了她。
本意是想让她先回去,等他和夏婧商量商量,若能要回来最好,实在不行他出银子买过来再送给她。
只是李承娴遇见了夏婧,在这御花园就迫不及待的自己开了口。
还出言不逊,夏婧怎么可能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