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任诗雨,呆呆的陷入了迷茫之中。
“多余,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你看不见我了吗?”
任诗雨见我没反应,两颗泪珠一下子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了下来,我赶紧抱住任诗雨安慰了她几句。
“没有没有,我能看见你。我没事,别怕。”
“你吓死我了!”
任诗雨扑在我怀里大哭了起来,我抱着她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在脑子里不停的闪现出刚才的那一幕。
就在灰色雾气散去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任诗雨的脸上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不,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我感觉那两张脸好像是一个人,她们应该都是任诗雨。
但是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两张脸长的几乎是一模一样,但唯一的区别,就是气质完全判若两人。
任诗雨现在正害怕的缩在我怀里哭个不停,而刚才重叠在她脸上的那道虚影……
却肃穆淡然,眉眼间冷若冰霜,神态既雍容,又……
威严。
我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
刚才的那道灰色气息给我的感觉,就像任诗雨无意间生气的神态是一模一样!
每次她朝我一瞪眼,我就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气从我的脚底突然升起,一直到头发丝都是阴冷阴冷的。
虽然我明知道任诗雨不可能真的和我生气,但每次见到她这种眼光,我都会不自觉的感受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强大威压。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很难用文字准确的把它描述出来。
就像是……
对,就像是一个走在路上的平民突然看见了身着华服的皇后,一个上山砍柴的人突然看见了一只饥肠辘辘的老虎,一只抱住了鸡蛋的老鼠突然看见了一只眼冒绿光的猫正蹲在墙角弓起身子,摆出了一副下一秒钟就要扑上来的姿势一样。
我竟然有一种情不自禁就想要下跪拜服的冲动,那种畏惧是深深刻在骨头缝里的,是与生俱来的,根本就由不得我去仔细琢磨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道灰色的气息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虽然我心里很清楚这道气息是在我的掌控之下,是从我摆出的一百零八纸人大阵中散发出来的,但是……
我却对那股气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感,但要让我解释出来这是为什么,我只能告诉大家,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多余,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呜呜呜……”
任诗雨在我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我赶紧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安慰了她半天。
“别哭了啊,别怕,我能有什么事啊,你没事就行了。没伤着你吧?”
“没有。”
任诗雨抬起哭红了的眼睛看着我,我笑着给她抹掉了眼泪。
“那就行了。好了,咱不打了啊,我输了,吃饭吧。”
平静了好一会儿,任诗雨这才停下了哭声,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以后再也不敢随便胡乱催动这个阵法了。
我是真没想到,一百零八纸人大阵的威力竟然会有这么大,差点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要不是任诗雨的身上突然冒出了那道虚影,打散了阵法里的灰色气息……
我打了个哆嗦,真不敢去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站起身来,刚要去收拾了地上的阵法洗手吃饭,突然我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
一堆碎到不能再碎的纸屑飞满了一地,阵法里的十八个纸扎小人一个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