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你看到了吗?”
我赶紧问唐果儿,她摇了摇头。
“悬崖上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但姐姐好像能看见那边有个人似的。她在水潭边上站了几分钟,就把那只大凤凰收回来了。接着她就跑回来问那爷太一令在什么地方,说那个东西能把你叫醒。”
我点了点头,唐果儿见我有点儿累了,就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她跑到了水坑边帮忙做着担架。
我也想不明白任诗雨的举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能就和我猜测的一样吧,她在山谷里消失的那二十分钟,有个人对她作出了什么承诺,而且那个人……
应该不会让我死,至少不会让我现在就死吧。
我的心稍稍落了一点儿,闭上眼睛昏睡了一小会儿。
有句话说的没错,濒死之人能奇迹般的活过来,靠的并不仅仅是名贵的药物和高超的医术。
最重要的,是顽强的求生信念。
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来,我要保护好任诗雨,让楚寒楼找不到对她下手的机会。
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之下,我死咬着牙硬撑着,用郭永喆他们剥下来的树皮做出了几个纸扎小人。
我实在是不愿再回忆起那种感受了,当我拆掉了手上的绷带的时候,那两只红的瘆人的手触目惊心,唐果儿更是给吓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手上的皮肤给烫的惨不忍睹,郭永喆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告诉我,他给我清洗伤口的时候,连他都忍不住头皮发麻,不敢动手。
我全身的皮肤几乎都被烫的皮肉分离,稍稍一动,就整片整片的脱落了下来。
现在我的手就是两只残留着一些血肉的骨架子,要不是任诗雨用结界隔绝了阴气和细菌的侵蚀,还不停的用阳气封住我的全身血管,我早就流干了血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虽然做了简单的消炎和包扎,但这么耽误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必须要赶紧找到救治自己的办法,在我咽气之前把这条小命给抢救回来。
我强忍着剧痛做出了几个纸扎小人,疼的差点儿又昏死过去。
之后的两天时间,我一直都躺在担架里,有气无力的吹着哨子指挥着纸扎小人劈山开路。
另外两个纸扎小人抬着担架,我半死不活的躺在上边,那模样活像是出殡现场。
队伍前进的速度还算让我满意,两天之后,我们已经缓慢的通过了山谷的中段,继续朝着山背后悬崖的方向进发。
“哎?哥们儿怎么觉着身上好像是……越来越热了?”
郭永喆奇怪的撩起冲锋衣扇着风,我朝他笑了笑。
“越来越热就对了,现在是晚上吧,过一会儿天亮了你还能更热呢。”
“切,你就糊弄我玩儿吧。”
郭永喆嗤笑了一声,“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这地方的阴阳气息都是反的,什么天为阴地为阳,甭管白天晚上的都没有老爷儿,天怎么会亮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继续躺在担架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郭永喆一声惊叫,我把给吓醒了。
“哎,你们看你们看,山后边那是……嘿,是老爷儿?天真的亮了嘿,哎陶子你赶紧起来,咱这是不是走出那段黑漆嘛乌的峡谷了?!”
郭永喆扯着嗓子又蹦又跳的,我生怕这家伙一激动过来拍我一巴掌,赶紧睁开了眼。
果然,在我们右手边方向的天边隐隐露出了一抹彩色的云霞,红艳艳的太阳从悬崖上方慢慢的探出了半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