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真是让我难受到无法言表,身体里的水分和能量随着脓水一样的排泄物迅速的流失,可吃的喝的越多吧,就……
蹲草坑儿的次数越多。
我知道有人要问我,纸都没了,上完了厕所我们到底是怎么解决擦屁股的问题的。
在那种恶劣条件下,我们几个人早就把文明习俗给丢到了脑后,什么树叶草皮,随手抓一把土,甚至是用手舀着地上的水随便洗洗……
我就不过多描述细节了,免得给大家带来一些不舒服的想象画面。
但我很认真的告诉列位,千万不要轻易在户外探险的时候遗失装备,野外几乎没有什么能补充物资的途径,绝对不是列位想象的那么易于生存的。
我们四个人半死不活的倚在树下缓了口气,我从帆布包里拿出乌金针,用草药浸泡了一下,给大家简单的做了穴位针灸。
虽然这种办法不能马上治好隐孢子虫引发的疾病,但至少可以让症状暂时缓解,这也是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任诗雨给我们烧了一锅开水,说来也怪了,她和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但她却没有出现腹泻的状况,算是队伍里唯一一个满血的角色。
我现在对任诗雨身上发生的各种古怪状况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懒的再去多想,强忍着怪味勉强喝了几口水,挣扎着爬起身来继续缓慢的前进。
唐果儿带的路好像越来越奇怪了,我迷迷瞪瞪的跟着她,感觉她走着走着就会突然掉转一百八十度,带着我们朝着相反的方向折头返回。
我简直都怀疑她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但谁也没有力气再去质疑她的判断,只是强撑着身体机械麻木的不断把双脚从泥泞里挣脱出来。
就这么走了几天之后,我似乎是慢慢的察觉到了一个规律。
唐果儿每一次看似不合理的突然转向之后,都会让周围的环境发生一点儿微妙的变化。
一开始我们身边是一片浅浅的草地,后来出现了一些不算高大的树木,再后来四周的草丛里逐渐显露出了一些带刺的灌木。
惨绿色的青草似乎是在一天天的减少,就连笼罩在我们四周的浓郁的瘴气也好像逐渐变淡了。
但脚下的泥土却越来越潮湿泥泞,我们跋涉的脚步越发沉重了,就连替我们背着背包的纸扎小人也不停的陷进泥里,搞的浑身都脏兮兮的。
郭永喆用木头削了几块四十公分见方的木板,让我们绑在了鞋底上。
“大伙儿都试一下,尽量别抬脚,见过滑雪吗?对,就是这样,重心稍微往前倾,顺着淤泥的劲儿出溜着走。那爷,您别撅屁股啊,使劲摆胳膊,对……嗨,怎么又顺拐子了?!”
我按照郭永喆说的方法试了一下,的确,脚下的压强一下子就变小了很多。
只是我还不太适应走路不抬脚,有好几次都下意识的弯起了腿,却一下子被粘在木板上的沉重的淤泥给拉歪了身子,啃了一嘴腥臭的烂泥。
没有药品,没有补给,没有手机信号,没有方向感,没有时间概念,甚至都没有工夫停下来好好休整。
就这样,我们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天的跋涉,眼前的情景慢慢变的和入口处完全不同了。
浓郁的瘴气退散了不少,视野里虽然还有点儿模糊,但已经能比较清楚的看到二十米开外的景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