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柳的脸色阴晴不定,“你确定……真的要老婆子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冷笑了一声,紧盯着她的眼睛。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我也有办法让另外一个知情者乖乖的开口。这些狗屁秘密已经在你们的肚子里藏了几十年,一个个的都想让我自己去破解天机,去他妈的。在确认诗雨的绝对安全之前,我明话儿告诉你们,老子不干了。想要让我替你们完成最后的计划,就按我说的去做,我管你们是中州五魁还是青竹居士,在诗雨的命面前,统统都是个屁。听明白了?”
颜柳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进去说吧。”
颜柳慢慢的走到堂屋门前,弯下腰从门边的花盆下边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
我皱了皱眉头,看来颜柳对这座小院……
比我还要熟悉。
可在我的记忆里,她明明就从来没来过这里,一次也没有过。
三个人进了屋,颜柳很自然的给我们烧水倒茶,招呼我们落座,倒显的好像我是个客人似的。
华神农坐在沙发里偷眼看着我和颜柳,面色有点儿局促。
我暂时没动声色,沉默了一会儿,颜柳终于开口了。
“既然你能想到转移隐藏在我身体里的阴命气息,也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老婆子的身份。没错,十六年前,前任青竹居士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把居士之位传给了我。但我并非六月初六的生辰,那时最佳的继任者诗雨只有九岁年纪,还无法挑起青竹居士的重任。于是前任居士就假借老婆子的身份作为掩护,以阴脉的形式藏在了我的身体里,每逢双日着手打理教中大小事务,直到……你破解了五魁的天命诅咒,前任居士认为你已经具备了和天邪之力抗衡的前提条件,所以她就去了趟宝瓶山,让人在集市上把那双冥鞋卖给了你。只要你能顺利进入鬼坟,融合地灵之力,再加上青竹台这股庞大的势力相助,就可以正面跟天邪之力一较高下了。”
我冷哼了一声,抬了抬眼皮。
“那果儿和水鹿彤的生死,你们就从来没放在过心上?”
“她俩……呵,为了此事付出自己性命的人多了去了,两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死了确实挺让人心疼的,可……鄢无鱼呢?岳为轻呢?风水十七雄呢?这些人难道……都该死吗?”
我愣了一下,一时语塞。
沉默了一会儿,我咬了咬牙,继续嘴硬。
“好,这事儿因九岁之前的我而起,说起来也跟我的……母亲有莫大的关系,我不会推卸责任。哪怕是因此丢了性命,也是我命中注定,活该倒霉。但诗雨和果儿,还有水鹿彤不该无辜牺牲,我明话儿告诉你……你们,六月初六的事儿,必须要按照我的方式去解决,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不允许诗雨成为你们的牺牲品。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做的……”
我眼神一凛,声音也冷冽了下来。
“你们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我的计划,不许再有任何人自作主张去替我决定任何事情。现在你们谁来告诉我,诗雨……究竟在哪里?”
颜柳低着头阴沉着脸没回答我的话,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道阴冷的声音。
“去找安广财,他会告诉你那臭丫头的下落。嘿嘿,老婆子等你这个问题已经等了五十多年了,今天你总算是……亲口说出来了。”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老居士的意思。
“等了……五十多年?你老年痴呆了啊,刚才我就问过你这个问题了,可你告诉我诗雨已经……”
老居士突然狂笑了起来,阴鸷苍老的嗓音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
“刚才?你还没承认自己的人王身份,我怎么可能把这个重要的线索提前告诉你呢?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你亲口所言,六月初六之事由你全权把控,臭小子,现在你想要反悔……哈哈哈,也已经来不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