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赶紧一把拉过蒋亮把他护在身后,四下释放出神识,警惕的凝视着那一木架子的古董,生怕是某个物件儿之中暗藏着什么凶煞或者是阴魂之类的东西。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老居士惊讶的声音。
“咦?!这……臭小子,你把手放在那座镂雕东王公西王母纹玉座屏上,轻着点儿。就是中间那格,左数第五个。把手放在上边多待一会儿,让我看仔细点儿。”
我愣了愣,依言小心翼翼的伸出左手,慢慢的触碰在一座黄白相间的玉器屏风上。
其实老居士嘴里所说的那个“镂雕东王公西王母纹玉座屏”,在我眼里还以为是个雕工很简陋,甚至都有点儿丑不堪言的破石头双层座椅。M..
这个玉器不大,高度和宽度都不足一拃长短,用料看上去很不讲究,就像是四块薄薄的镂雕石片很随意的拼插在一起组成的。
左右两侧各竖起了一块玉质的支架板,那模样就像是两枚圆形的玉钱一上一下的摞在了一起。
两个玉钱的主体部分雕刻着很古拙的盘龙纹饰,上下各有一个长方形的孔洞,底部平整,支撑在木架上。
两块屏风左右各有一个突出的榫头,一上一下的套合在了支架板的孔洞上。
上边那块屏风正中偏上的位置雕刻了一个男人的形象,盘腿高坐,脸上勾画着简单的线条,挺潦草的,让他的五官看起来多多少少显的有点儿滑稽。
男人的四周围簇着几个镂雕形象,我仔细看了看。
有跪拜的妇女,展翅的凤凰,半身站立的虎豹,还有两个说狗不是狗,说鹿不像鹿的动物占据了屏风的左下和右下两侧。
下边的那块屏风,男人的位置换成了一个女人的雕像,头顶两侧一边是个太阳的纹饰,另一边是个月亮。
她的身边也有两个妇女在跪身膜拜,左右各一个,其他的瑞兽形象则换成了乌龟、蟒蛇,还有一只站立的狗熊。
这个女人的形象雕刻的也很有槽点,跟那个男人形象大差不差,就跟幼儿园小朋友随笔涂鸦的简笔画水平不相上下。
说实话,从进了这座宝库到现在,我的目光从来就没在这座破石头座椅……
哦,应该是叫镂雕东王公西王母纹玉座屏,我的眼光从来就没在它身上停留过一秒钟。
因为我觉着这个破玩意儿应该归到这一屋子物件儿里最不值钱的那一档里才对,谁知道老居士却一眼就对它产生了兴趣,而且还一口叫出了这么个听起来很牛逼的名字。
难道说……
这竟然是个很值钱的宝贝不成?!
此时老居士可以感知到我的想法,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里显的很不屑。
“无论是你还是小陶,你师徒俩……准确的说,应该是你青乌堪舆一派从老到小这三代,就没有一个人具备古董方面的天赋。这座镂雕东王公西王母纹玉座屏是国宝级别的文物,现收藏在定州博物馆里,全天下仅此一件,别无分号。刚才亮儿鉴定的那枚金印,是出土于西汉南越文王赵眜墓的右夫人玺,现藏于西汉南越王博物馆。他吴老狗向来是狗胆包天,就算他掏了岛国历代天皇的祖坟,老婆子也不觉得稀奇。可让他去盗窃馆藏文物……嘿嘿,搬山一派自打秦汉时期流传至今,还真就从来没有过这种规矩。”
我缩回了手,呆呆的愣了半天,突然间想明白了老居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