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照道:“这次之后还有殿试,即便这一次名列前茅,殿试不过也是无用的。”
“殿试我自有法子,你这一次最好好好考,否则,你妹妹就……”
“弟弟,那也是你的亲妹妹!”柯照蹙眉道。
柯景呸了一声道:“一个洗脚婢深的女儿,也配当我的妹妹?”
柯照脸色极为惨白地道:“好,我答应你!”
一旁,赵珩伸长着脖子等着陆宛芝的到来,一旁的楚王喋喋不休地说着:“你呀好好考,他们陆家都是念书的,陆航他当时中了进士,就被陆老相爷嫌弃不如陆家前辈,你怎么样都要得中。”
楚王拿出来了一个包裹道:“这是让王府给你准备的干粮,这考场里面的确不是人待的,你多忍忍。”
“这个手暖你也带上,是你嫂嫂连夜给你缝制的。”
“还有这几件衣裳都带上,身子骨要紧。”
赵珩见着楚王爷突然其来的关心,满身得不自在,见着时辰也不早了,便道:“我先进去了。这些东西你都自个儿留着吧,芝芝早就给我准备好了。”
赵珩从常胜处拿了一个木箱子入内。
楚王见着赵珩的背影气恼,见着太子在一旁便抱怨道:“这臭小子,上次秋试没人送他,他抱怨,这一次我特意来送他,他竟是这般不领情。”
太子在一旁笑了笑道:“王叔,阿珩他说不定心里高兴着呢,他就是嘴硬得很。”
赵珩听到了太子的话,“我才没有嘴硬!”
陆宛芝穿上了一身白貂的大氅,将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得撑着伞来了考场。
考场外已被戒严,陆宛芝四处张望着赵珩,却是没有见到,倒是见到了穿着明黄蟒袍的太子殿下,陆宛芝连过去行礼道:“太子殿下,赵珩他进去了吗?”
太子殿下对着陆宛芝道:“他刚进去,本还觉得今日落雨,你不会过来了的。”
陆宛芝道:“今日春试不少清澜书院的学子参加,我必定是会过来的,他怎么就没有等等我呢?”
太子笑笑道:“方才是楚王叔送他过来的,他嫌楚王叔唠叨就先进去了。”
陆宛芝也笑了笑道:“上回埋怨楚王府无人来送他,这一次有人来送,他倒又嫌唠叨了。”
太子问着陆宛芝道:“你要不要进去见他一见?”
陆宛芝问道:“可以吗?”
太子笑笑道:“试题还未曾发下来,自是无关系的。”
陆宛芝随着太子前去了院内,试题虽未曾发下来,但是答卷倒已发下来了,赵珩正磨好墨,见着撑伞入内的陆宛芝,便朝着她笑了笑。
陆宛芝也朝着赵珩轻轻一笑,她看着赵珩旁边的柯照脸色惨白,便过去一看,只见柯照在答卷之上已写下了名字,为柯景。
而笔迹,正是当日柯景在凉亭之中给她看过的笔迹。
陆宛芝尤记得裴钦说过,她这位表弟乃是仿写高手,寻常人都是见不出来他的仿写。
陆宛芝又走到了柯景身边,见着柯景所写的名字正是柯照。
原先陆宛芝不明白柯照为何仿写?这会儿算是明白了。
陆宛芝便走到了柯照跟前,倾倒油纸伞,伞上的雨珠都滴落在了柯照的答卷之上,顿时墨水晕染开来。
陆宛芝看着柯照的眼眸,低声道:“我不管姑姑是如何威胁你的,你要知晓,你这么做就是死罪,连我陆家少不得也要受牵连,我不想陆家名声受损。”
陆宛芝对着一旁还在分发着答卷的内侍道:“公公,着实不好意思,我这伞上的雨滴落在答卷上了,劳烦您给他重新分发一张。”
内侍过来重新给了一张柯照,陆宛芝又去了柯景身边,眼眸之中尽是失望,“景表弟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怕是得病了,跟着我一起回去吧。”
柯景连道:“芝表姐,我没病!”
陆宛芝看着柯景,神色坚定道:“你病了!我若请御医来给你看,你也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