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寻思了下,笑说。
刁县丞不禁抓紧了手中装有驱蚊膏的细颈瓷瓶,嘴巴干燥,结巴道:
“明府,他……他们这是……”
“很显然,是夜值加班。”欧阳戎回答。
“……”刁县丞。
“刁大人不装糊涂了?”谢令姜侧目说。
“谢师爷说笑了。”
刁县丞讪笑一声,默然又看了会儿,他不禁转头:
“明府,谢师爷,咱们就这么站着,不下去看一看?阻止下他们?”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刁大人不要命了?这是碰也不能碰的滑梯。”
欧阳戎不禁微微后仰,呲牙吸气道:
“刁大人是想捉奸在床?嗯,可也得酌情掂量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啊,万一打不过奸夫怎么办?”
年轻县令玩笑的表情收起,轻笑问:
“现在下去,他们人多,咱们哪里打得过啊。”
“此等宵小,偷偷摸摸,简直岂有此理!”
刁县丞咬牙切齿,奋力挥袖大囔了一句。
然后他眼睛观察着欧阳戎的平静脸色,小心翼翼问:
“那现在怎么办,明府?暂避锋芒吗,咱们明日带兵来再抄了他们,全部抓起来一个一个审?”
“刁大人急什么?说不定人家只是运了一点花花草草、砖瓦石块进去呢,放在闸室里还能当个压舱石,添添重……嗯,刁大人觉得这套说辞如何?”
刁县丞当即摇头,正色道:
“下官才不信!若真是光明正大之事,为何偏挑在半夜,鬼鬼祟祟的干嘛,定然心里有鬼……
“明府,那些龙王庙祭司们马车运来的木桶,里面装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建议立即彻查。”
欧阳戎侧瞥的眸光从义正言辞的刁县丞脸色收回,默望着下方已经运完木桶、开始有条不紊收工的工匠们。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嘴里只问:
“刁大人看清
“看……看清楚了。”
刁县丞组织了下语言道:
“一个叫袁涛的司吏,还有谌先生和他手下工匠们。”
欧阳戎随口再问:
“那他们是在干嘛?”
“今夜在往狄公闸内闸的闸室里,运一桶桶不知何名也不知何用之物。”
顿了顿,见前方年轻县令沉默不语,刁县丞硬着头皮,继续组织语言道:
“这些木桶又是今日请来办洗闸礼的龙王庙那些祭司们运来的,借口是柳家工匠修建内闸的物料。”
“哦?原来刁县丞眼神这么好,看出的东西还挺多。”
刁县丞与手下们对视一眼,咬牙道:
“明府!发生的这些事,下官与手下们都看的清清楚楚。改日新修的狄公闸若出问题,八成就是他们干的!一定彻查到底。”
“欸。”
欧阳戎笼着袖子,站在草坪崖边,不知为何,叹息了一声,他点头又道:
“不过刁大人翻译的不错。”
说到这,欧阳戎转头一笑:
“刁大人和诸位既然亲眼瞧见了那就行了,这几日就不要多言了,等本官安排。”
刁县丞与身后随从们纷纷一愣。
欧阳戎眼睛注视着他们,轻声问:“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行。诸位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可不能耽误刁大人睡觉。”
“明府说笑了,公事重要公事重要!”
欧阳戎笑了笑,带着扶剑俏立的谢令姜离开,头不回道:
“刁大人从另一条路下山,自行回去吧,路上小心。本官还有些事,就不陪行了。”
“是,明府。”
来了,抓住白天的小尾巴咳咳。晚上十二点左右还有一更!(撅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