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与谢令姜在门口亲自送别秦竞溱、秦缨这对爷孙女,园林内的铁甲亲卫也随着他们离去。
欧阳戎感谢了番谢雪娥。
园林门口,步摇贵妇人摇头:
“是伱自己的本事。”
灯笼照耀下的脸蛋表情犹豫了下,她问:
“东坡在哪?”
欧阳戎压住嘴角,只留一句:“在家乡那边。”
转身离开。
想扣我功德?没门。
巧妙回答、避免撒谎功德减一的狐白裘青年点头,满意离开。
走出大门,欧阳戎与谢令姜乘上了马车。
欧阳戎坐下,松气后仰,闭目说道。
“去王府。”
“好。”
思索某些事的他,感到一只柔荑探来,轻轻揉其眉头,心中微暖。
可马车刚刚驶离谢家私宅,闭目养神的欧阳戎,就听到了身旁谢令姜的声音:
“外面巷子里好像有眼线,匆匆跑掉了,像是报信,可能是王冷然的人,从咱们进去参加家宴起,就一直盯着。”
欧阳戎笑说:“看来今夜这场家宴,浔阳城里最紧张的不是咱们和王府,而是他王大刺史。搞不清楚秦竞溱破例参宴聊了什么,咱们王大刺史估计今晚
要难眠了。”
谢令姜嫣然一笑:
“稍稍解气。”
一个时辰后,浔阳王府,一间书斋内,众人齐聚。
“今夜晚宴怎么说?见到秦竞溱了?”
见到返回的欧阳戎与谢令姜后,离闲、离裹儿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问。
欧阳戎垂目喝茶,谢令姜一边削梨,一边将今夜家宴上的大致对话,徐徐道出。
侧耳倾听了会儿,离裹儿放下白猫,率先疑问:
“除了问策李正炎的事,后面就只是闲聊美食,还有双峰尖和浔阳石窟?”
“嗯。”
离裹儿有点疑惑:
“问策之事,倒能理解。可后面聊一大堆,只为了暗喻夸你?未免太不对劲了些。”
谢令姜却是没那么多弯弯肠子,直言道:
“说不定,秦伯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欣赏大师兄呢?
“我在一旁观察,发现秦伯的孙女秦缨频频看他,眼神像是惊讶。”
离裹儿不置可否,蹙眉思索了下,缓缓开口:
“怎么好端端的提双峰尖和浔阳石窟的事,难道秦竞溱看中了,想要参与进来,分一份羹?”
“这种人物确实很少无的放矢。”韦眉点头:“有道理。”
众人望向垂目思索的欧阳戎。
他眼皮不抬,问:“秦家缺钱?”
谢令姜摇头:“听姑姑说,应是不缺。”
“不缺归不缺,可谁会嫌弃资财多呢。”
离裹儿轻声分析:
“更何况是遇见浔阳石窟这种、可以躺着赚功德良心钱的营造,不仅挣钱,还能赢得美名,万一秦家正好也崇佛,也算一举三得。”
顿了顿,她朝狐白裘俊朗青年投去一道询问意见的目光。
欧阳戎有些温吞:“加他一个……可以是可以,可我感觉,若是真的暗示入伙,未免太赤裸裸了。”
离裹儿歪头:
“还想怎么费口舌绕圈子,这种暗示已经够了,欧阳良翰,有时候聪明人不能想太多,浅显点,凭第一感觉。”
欧阳戎点头:
“第一感觉就是他在夸我。”
“……”
离裹儿瞪眼:
“你想倒美……夸也不是纯夸,这种人物说话总有目的,甚至包括这场家宴见你,可能事先知道你会来,没有意外……”
梅花妆小女郎竖起一根红豆蔻食指,轻点下巴,眯眸沉思片刻:
“根据此前分析过的,秦竞溱这次出山,应该很看重军功,如同老胡国公一样封爵就是目的,现在看,可能所求更多,说不得也有加入咱们的意图,双峰尖的石窟就是一个入伙契机,瞧他这么喜欢,话里话外的夸赞……万一是暗示,正好可以绑定。”
她话语停顿下来,缓缓点头。
欧阳戎瞧了她眼,凝眉思索了会儿。
这位小公主殿下为人处世过于清醒理性,有时候只去分析利弊,虽然独断无情了点,可她逻辑也不无道理。
离裹儿突然两只玉手拍了个巴掌:
“明日可以去试探下,搞清楚态度,若是真对浔阳石窟的利益感兴趣,或者看好咱们,想要投注,拉他们入伙又何妨,多一个盟友多一份力量,特别是眼下这时候,多多益善。”
“有道理。”离闲颔首。
他们又商量了下,皆无异议,最后一齐望向欧阳戎,目露期待:“要不试试?”
欧阳戎没点头也没摇头。
轻声说:“原则…同意。”
“……”书房众人。
不愧是江州长史,才弱冠就五品,说话有讲究的……离裹儿原本淡然的眼波忍不住嗔色横了他一眼。
不过能有望笼络一位德高望重的左武卫大将军,欧阳戎发现大伙眼中皆有喜色。
书房内的气氛稍微舒缓。
这时,离裹儿忽问:“那秦老的长孙女还未出阁?”
书房顿时安静下来。
被出去浪的室友感染了流感,咽痛流鼻涕,还有点头沉,唔,大伙注意身体,换季小心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