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淑媛愣了下,听到“好友”、“生辰宴”几个词,她面色微微一变。
她看了眼谢令姜巧笑嫣然的脸蛋,又看了眼那盘糕点,勉笑点头,尝了一口。
“好,听婠婠的。”
在谢令姜没有看见的地方,甄淑媛瞪了眼欧阳戎。
后者一副无事发生的表情,捻了一块绣娘做的糕点。
周围,叶薇睐数女也尝起了糕点。
叶薇睐本来心思全在檀郎身上,听到“好友”二字时,也没有甄淑媛那样的反应。
不过,当她捻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嘴中咀嚼了几口后,渐渐安静了下来。
叶薇睐低头,看了眼糕点盘子。
“咦,这糕点味道怎么有点熟悉?”
半细突然开口。
数女侧目看去。
“什么熟悉?”谢令姜好奇问。
“以前好像吃过类似的,在龙城县梅鹿苑住的时候,当时好像是来了一个新厨子……”
半细手指点着下巴,寻思道。
本来脸色正常的甄淑媛,眉头微微蹙了下,捻起一颗糕点,放入嘴中,重新品尝了下,愈发蹙眉。
“桂花糕不都这个味?半细姐姐多想了。”
叶薇睐突然开口打断。
众人只见,她一脸淡然的摇摇头:
“其实和奴家做的差不多,奴家也会做此糕点,都一个味,谢小娘子要是喜欢吃,改日奴儿做些……”
欧阳戎看了眼帮忙解围的叶薇睐。
后者微微垂眸。
谢令姜也没在意,轻轻颔首:
“多谢薇睐好意。”
甄淑媛蹙起的眉头暂时松开,端庄走来,花容嫣笑,继续招待起了谢令姜。
半个时辰后,散步的众人消食的差不多。
见天色已暗,谢令姜告辞离开。
欧阳戎把谢令姜送去门口,离开花园前,转头看了眼搀扶甄淑媛离去的银发少女乖巧身影。
一刻钟后,欧阳戎回到饮冰斋。
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他四望找了下。
发现叶薇睐正在整理床榻。
每夜她都如此,默默收拾饮冰斋,照顾欧阳戎的起居。
而往日,欧阳戎一回来,不是直接冲进书房忙要紧之事;就是脱下脏衣服,先去沐浴,然后继续去往书桌边处理公务……有时候还紧锁着门不让她靠近。
今夜,欧阳戎没有这样。
他安静走进里屋,来到床榻边。
叶薇睐以为檀郎是今日疲乏,要卧榻瞌睡一下,侧身让开位置,准备退下。
欧阳戎按住叶薇睐的圆润小肩,轻轻摇头,示意她继续。
叶薇睐愣愣点头,继续铺床。
欧阳戎驻足片刻,弯腰帮忙,给她搭了把手。
叶薇睐转头看了眼欧阳戎。
欧阳戎目不斜视。
凝视了会儿,叶薇睐清浅一笑,继续低头忙活。
她没有丝毫讨赏的意思。
欧阳戎抿嘴,转过身子,摸了摸她的白毛小脑袋,有些温柔。
叶薇睐折好被褥,转过身,在他的摸头动作下,她展开双臂,轻柔抱住他腰。
叶薇睐与欧阳戎面对面的站立,依偎在他怀中。
二人默契不言。
片刻后,叶薇睐踢下绣花鞋,歪着头,随手拔出了发鬓上那一根檀郎不忘送她的鸳鸯翡翠簪子。
失去簪子固定,银白长发如瀑般顺流而下,滑落肩头,长度及腰的披散。
欧阳戎默默看着她有些奇怪的动作。
叶薇睐抬掌按住了自己松开发鬓造型的头顶,手掌停在欧阳戎接近喉结的颈脖位置。
她蓝色眼睛微微上翻。
比划了下现在的身高。
欧阳戎发现,她与刚来浔阳城时相比,高了不少。
叶薇睐笑成了两弯月牙儿。
欧阳戎突然抱起了她。
突然的失重,吓得叶薇睐两条细腿紧紧夹在他腰上,像只树懒。
欧阳戎掂量了下,低头在她耳边说:
“胖了,不止五斗米、六十斤了。”
叶薇睐先怔了下,眼眶忽酸。
……
翌日一早。
欧阳戎先是去了一趟浔阳王府。
和离闲、离大郎商议了下,先是提了白虎二营、玄武二营援兵的名单。
随后,商量起世子遇害、王府护卫漏洞的事情。
不过三人不准备直接向洛阳那边上书。
第一是时间可能来不及,第二,上书洛阳,可能有意料之外的空降人员,那就不好办了,以防万一。
何不采用受害者卖惨讨价的法子,爱哭的孩子有奶吃。
直接去与监察院、司天监谈,不追究她们险些失职之责,但要给王府争取一部分的护卫之权。
最好能借此,让他们调来比较信任的一批玄武营精锐,来护卫王府,补充空缺的安防。
这才是上上之策。
少顷,三人意见达成,说干就干。
欧阳戎当即离开王府,飞速出城。
两个时辰后,他赶到了双峰尖的浔阳石窟。
在石窟内一座巍峨无首大佛的脚下,找见了一袭淡紫宫装的倩影。
“欧阳良翰,你是说等到白虎卫、玄武卫的增援来了,你要讨一部分兵力,去看护王府。”
“没错,另外湖口县的水贼,容女史也勿要大意,需要查清。”
“好。”
容真点头,脸色却欲言又止。
“容女史怎么了?”
容真想了想,直接道:
“其实在你之前,昨晚妙真女史已经找过本宫了,世子遇袭的事情,本宫已经知晓,妙真女史与本宫商量着就此事上书。
“本宫本来准备上午派人去通知下你的,谁知妙真女史速度这么快,昨晚已经准备好了折子,一大早就已经派人送去洛都,走的还是司天监火速加急上奏的秘密渠道。”
“折子?她为何事上奏?护卫世子一事想请功?”欧阳戎下意识问。
“不是,是事关浔阳王府护卫安防的事情。”
“什么意思?”
“本宫只看了个大概,妙真女史的意思好像是,请求从前线调回,她想留在浔阳城,和当初一样,继续带人护卫王府,保护王爷安危。”
欧阳戎面色微微一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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