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雷兰亭说话,董锵锵走到穆勒身边,利索地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穆勒先生,很抱歉捆住你,这是个误会。请你谅解。我们不是有意这样对你的。”董锵锵诚恳地说道。
“哎,你,你怎么给他解开了?”见董锵锵解开绳子,雷兰亭才反应过来。
穆勒苦笑着摇了摇头,摆了一下手,佟乐乐递给穆勒一杯水,穆勒喝了一口,长舒了一口气,脸色看起来稍微红润了一些。
“既然是你姐姐找的中介,你也可以跟我们好好说嘛,你这样吓唬我们算怎么回事?”雷兰亭愤愤然地说道,“万一我有心脏病让你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找了清洁工,我以为……”穆勒欲言又止,“你们也是来偷钱的。”
“也是?偷钱?”雷兰亭看了一眼佟乐乐和董锵锵。
董锵锵心里咯噔一下,他忽然想起汉斯和他说过的话:你要去穆勒先生的那栋藏宝楼?
“这栋别墅是我家的祖宅,之前村里一直传我父亲在这栋楼里藏了一大笔钱。”
“那为什么他不直接把钱留给你和你姐呢?”佟乐乐大着胆子问道。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我被判给了母亲,而米歇尔,也就是我姐姐,则被判给了父亲。但离婚后他很少来看我和母亲,直到他去世,我们之间都没什么很深的感情。”穆勒的声音低沉又缓慢,还带着一些口音,三个人听得都不是很明白。
“没过几年,我母亲也去世了。去世前她突然告诉我,父亲临终前把祖宅留给了我和米歇尔两个人。我去找米歇尔要求看遗嘱,但被她拒绝了。”穆勒苦笑了一下,“后来有人告诉我,除了房子以外,楼里的某个地方可能还藏着一大笔钱。我和米歇尔说:如果楼里真藏着钱,我俩应该平分。但她说这个房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不是法治国家吗?你们可以打官司呀?你这属于典型的子女争夺父母遗房产嘛?”雷兰亭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不以为然地说道。佟乐乐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
“我把她告到了法院,但她出示了一份遗嘱,在这份遗嘱里面,并没有提到房子归我们俩的事。所以法院一审判我败诉。后来我又上诉,要求二审,但我的律师建议我和米歇尔协商解决。如果协商不成,我很有可能还会输。我想,如果房子归她也就算了,但钱也有我的一半,所以我一定要找到那些钱。”
“所以你来这是要找回你父亲留给你的钱?”董锵锵试探着问道。
穆勒点点头,神情有些伤感:“我来过几次,但没有任何发现。后来米歇尔就和法院申请了禁止令,禁止我再进入这栋别墅。”他眼睛有些发直地看着地板:“结果没想到官司还没打完,她就突发心梗……”
“节哀顺变。”董锵锵和佟乐乐异口同声地小声说道。
“那你后来找到钱了吗?”雷兰亭按捺不住小声问道。
穆勒摇了摇头:“一到三层我都找遍了,地下室和车库也都找了。只有一些我父亲收集的我们小时候的玩具和照片,还有一些唱片,其他什么……都没有……”他发出一声长叹,同时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那,”雷兰亭看了一眼董锵锵和佟乐乐,顿了顿,突然问道,“如果……我们能帮你找到钱呢?”
“你们?”穆勒身躯一震,放下手,怀疑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你们怎么找?”
“找东西不是瞎找的,是有方法的。”雷兰亭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在我们东方,找东西那也是有秘诀的。”
穆勒眼睛一亮:“你们有什么方法?快告诉我。”
雷兰亭见他听进去了,赶紧卖了个关子:“我就是告诉你了,你能懂其中的精髓吗?你懂东方文化吗?”
穆勒人到中年,脑子有些迟钝,没听懂雷兰亭的暗示:“那,那怎么办?”
雷兰亭诡秘一笑:“好办啊,我们帮你找。如果找到钱了,你一半,我们一半。怎么样?”
“这……”穆勒没想到雷兰亭会狮子大开口,顿时说不出话来。
见他沉默,雷兰亭不疾不徐地劝道:“你之前如果找到了,也是要分你姐姐一半的。现在虽然钱都归你,但你不是到现在都没找到么?你是不是已经找过很久了?与其那样,还不如让我们帮你找,找到了皆大欢喜,找不到你也没有损失。你说呢?”
穆勒的眉头拧在一起,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似乎很难接受雷兰亭的建议。
“你也不用为难,我就是提个建议。”雷兰亭拍了下巴掌,“我们也不是非要赖在你这里,等明早打扫完三层,我们就回去交差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三个人鱼贯朝屋门口走去,雷兰亭走在最后面,他伸了个懒腰,无限惋惜地说道:“可惜我的鸭子啊,哎……”
一直不说话的穆勒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们。如果能找到钱,我分你们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