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年纪不大,应该也是学生吧?”董锵锵扭头又远远望了望乌里所在的窗口,见他正认真地码放盛面的盘子。
“他年轻时因为触犯法律坐过两年牢。”王蜀楠平静道,“因为表现好获得假释,但要在这里做一年义工。后来他觉得这里的环境好,虽然工作累,但毕竟是一份正经职业,最后就彻底留了下来。”
“那他叫你老师是因为?”董锵锵更好奇了,王蜀楠怎么会和一个前犯罪分子有师生关系,“你教他中文?”
“他之前腿受过伤,一到阴雨天就疼,我用针灸给他治过,从那时开始他就跟我学中国文化了。”
“你还会针灸?”董锵锵觉得自从走进食堂,王蜀楠就在不停地刷新他的认知。
“嗯,小时候跟我爷爷学的。”王蜀楠惭愧地笑了笑,“就是些皮毛。”
“那你是中医吗?”董锵锵追问道,“你在汉诺威读医学院吗?”
董锵锵知道汉诺威作为下萨克森州的首府,不仅有综合大学,还有应用技术大学、音乐学院以及汉诺威医学院,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王蜀楠也是来这里读书的。
“哦,不,我不是来这里读书的。”王蜀楠继续切着猪排,“我在国内学的是护理专业,毕业后就当护士,到现在工龄已经有五年多了。”
“护理专业?”董锵锵奇怪道,“你生在中医世家,为什么不读中医呢?”
“虽然我爷爷懂医术,但家里条件很……一般。”王蜀楠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董锵锵知道每个人都有些不便与他人说的事,连忙把自己托盘里装薯条的碗推到王蜀楠面前,岔开话题道:“这薯条炸得外焦里嫩的,很不错,你尝尝。”
王蜀楠把薯条又轻轻推了回来:“我本来想读中医的,但看了看就业环境,确实不是很理想,所以就改成护理专业了。毕业后我想赶紧找一家公立医院上班。但我这个学历很难进公立医院,不用说市级的,就是地级医院也都只要全日制大专生及以上学历。”
“你没试试自考本科吗?”董锵锵吸溜了一口面条。
“嗯,刚毕业时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但考之前我专门去医院问了一圈,很多公立医院根本不考虑自考本科。我也就放弃这个念头了。”
“国内很多行业确实比较看重第一学历,”董锵锵附和道,“不过也不是你一个人碰到这种事。”
王蜀楠说话的语速很慢,脸上始终是淡淡的表情:“后来我在一家县级医院打工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同乡,她们说可以走中介到德国来打工,一年能挣很多钱,我也就跟她们一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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