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调整好姿势,朝端木猛冲过去。
端木吓得两眼一闭,大喊一声:“我爱你们!”
但一分钟过去了,野猪并没冲到他面前,更没有咬到他。
端木颤巍巍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奇又害怕地打量着前方的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原来野猪跟他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
野猪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捆着它蹄子的金属绳再次绷成了一条直线,使得它动弹不得。
野猪愤怒地啃咬着金属绳,却不能再前进一步。
端木茫然地转头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金属绳另一头的那个绳结被勾在墙边一个凸起的钩子上,而那个钩子上本来挂着的是一些农具产品。
端木还在愣神儿的功夫,一个影子蹑手蹑脚地走向野猪的身后。
野猪正郁闷无法咬碎绳索,猛然察觉身后有人,猛地一个转身,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人。
董锵锵拎着一只竹筐站在野猪前方几米处。
没容他多想,野猪已经像炮弹一样朝他袭来。
董锵锵想着把金属绳另一端的绳结勾到墙上就能限制野猪的行动范围,本想用竹筐扣住它,哪知算错了一点:野猪到端木的距离确实被绳子限制了,但野猪跟董锵锵之间的距离并没有被绳子限制。
野猪仿佛瞬间移动一般眨眼就到了他的跟前,董锵锵措手不及,下意识地用手里的筐去挡野猪。但野猪这一下冲力极大,董锵锵脚下一滑,被它直接撞翻在地。
野猪直奔他的面部,试图去咬他的脸,但它和董锵锵之间还隔着一个竹筐。
由于野猪距离自己太近,董锵锵躺在地上被它的左突右进折腾得颇为狼狈,一时无法起身,只能用竹筐疲惫地左右招架被动防御。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看到野猪的眼睛变得通红,长鼻子最前面的肉已经被竹筐磨破,带着血丝的细绺猪皮挂在猪鼻两侧,但野猪浑然不觉,仍然忘我地攻击着。
筐底渐渐被猪鼻子拱破一个洞,就在董锵锵有些招架不住时,野猪忽然停住了动作。
董锵锵急忙定睛观瞧,却见破洞旁的竹枝横七竖八地卡在野猪的鼻孔里。
野猪没明白怎么回事,一边吭叽一边试图从破洞中抽回鼻子。但它的动作太大,反而有更多的竹筐枝子卡在了鼻子和嘴巴附近。
说时迟那时快,董锵锵毫不犹豫地双手抓住筐边使劲向自己的左侧一翻,同时从地上跃起,侧身把野猪压在了筐下。
野猪顿时玩命挣扎起来,但可能是酒劲上来的缘故,它的挣扎并没掀翻董锵锵,董锵锵一边压制它的反扑,一边拽过它蹄子上的金属绳,快刀斩乱麻地捆住了它的两个前蹄,然后一边捆后蹄一边对端木高声嚷道:“快把那边放下来。”
“啊?什么?”端木依然神情恍惚,“把,把什么放下来?”
“勾在墙上的那个绳结,放下来。”董锵锵不假思索地命令道,“快!”
端木虽然腿软,但还是扶着墙强撑着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把捆在墙勾上的绳结费力地取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董锵锵迅速把另一头的绳结捆在了野猪的后蹄上,确定前后蹄都捆牢固后,他才闪到一旁。
野猪被捆住四肢,不甘心地在地上左右乱踢,但动静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动不动,只有肚子上的起伏说明它还活着。
夜深了,四周一片寂静,连虫鸣声都没有了,董锵锵的耳旁,只有微风吹过时,头顶树叶发出的哗哗声。
董锵锵歪靠在柴火堆旁,大口地喘着气,心里也是止不住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