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虽对那些价值昂贵的首饰资金来源感到好奇,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老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一笑:“那些都是之前打工的积蓄。”
被猜中心思的董锵锵脸上一红,赶忙岔开话题:“我看你岳父母刚才一直拉着你聊,他们应该对你很满意吧?天上掉下个帅姑爷……”
“那个年纪大些的阿姨不是华菱妈妈,”老白呷了口酒,用瓶指着不远处的人群,“她是华菱的姑姑,替华菱妈妈出席婚礼。华菱妈妈现在身体不好,正在治疗……”
“没事吧?”董锵锵随口关心了一句。
“子宫癌。”老白的声音低沉,似乎怕被其他人听到似的,“万幸是早期,医生说还有机会。”
董锵锵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开始是华菱的小姨先查出来的,然后华菱的妈妈也查出来了。她家担心这是家族史,就让华菱也去检查。虽然检查结果良好,但华菱家希望能尽快看到下一代,所以她才着急结婚的。”
董锵锵一时不知该发表什么评论,只能祝福道:“希望她们都能早日康复。”
“我们已经到了要开始面对长辈离去的年纪了。”老白望着欢乐的人群,仰头又啜了一大口酒,然后低头晃了晃酒瓶,伤感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董锵锵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老白恢复了正常语调,“华菱怀了。”
“真的?”董锵锵惊喜道,“这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验出来的,但其他人都不知道呢,你得帮我保密。”老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恭喜啊,你要当爸爸了。”董锵锵举起杯,“你这是双喜临门。咱们得好好喝一个。”
“所以我得赶紧挣钱了,”老白轻轻磕了下董锵锵的酒杯,玻璃杯发出清脆的一响,“这周末我就去慕尼黑,老张已经打电话催我尽快帮他问清在那边开公司的所有事。我还得帮他联系银行和工商局,还得找办公室,一堆事儿。等一切步入正轨,我再看需不需要让华菱过去。你这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就抓紧说,等我过去了可能一时半会儿就回不来了。”
董锵锵本来想说“可能明天或后天得占你半天时间帮着抓猪,十月份我们还得交两头,我腿伤还没好。”但转念一想,改口道:“我这边没啥事。”
老白把瓶中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雷兰亭刚才跟我打过招呼了,让我再帮你们抓两头,我没问题,还能挣点零花钱,你俩定好时间提前告诉我一声就成。”
两人正说着,雷兰亭拎着两瓶啤酒眉开眼笑地晃了过来。他的脸已经变成了暗红色,面上浮着一层油光,眉宇间显然已经有了不小的醉意。他扬了扬下巴:“我说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要有发财的机会记得……带上我。”
老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商量怎么抓猪呢。”说罢回头看了董锵锵一眼。
董锵锵明白老白眼神中的意思是“你可把他看好了,别让他出洋相”,当即点头应道:“那你先去忙吧。”
“一会儿弄热气球的人就来了,我和华菱会坐热气球离开,这边由佟乐乐负责收尾,你负责把所有老人拉到餐馆,然后咱们餐馆见,随时电联。”老白边走向人群边跟董锵锵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他干嘛……这么着急走?”雷兰亭明显不信老白的话,“你们……刚才……真的在说……抓猪的事儿?”
“人家是新郎官,你又不是新娘,人家着急走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么?”董锵锵没好气地伸手去够雷兰亭手里的酒瓶,“你喝的太多了。”
“难得高兴嘛,要不你也来一瓶?”雷兰亭把自己右手的酒瓶藏到了身后,然后爽快地递给董锵锵一瓶未开封的。
“我开车不能喝酒。”
“那什么,我刚才看你跟乐乐说了半天,你俩……叨咕什么呢?你该不会跟她也商量……怎么抓野猪吧?”
“我去给你拿点儿苹果醋醒醒酒。”董锵锵说着站起身,就听雷兰亭突然高喊一声:“不对,你俩肯定有事儿。”
董锵锵之前没见过雷兰亭喝过这么多,不禁疑心他故意求醉。“你再喝就该让人看笑话了。”他边说边再次尝试去拿雷兰亭手里的酒瓶。
“别抢!你……有事……跟我说……”雷兰亭的嘴彻底瓢了,把“我”和“你”说反了。
但董锵锵还是听懂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