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帮着分餐盒没顾得上说话的顾欣这时才得空坐下,边开餐盒边笑着揶揄董锵锵:“可以啊,董锵锵,都开公司了,上大学是微服私访来体验底层人民生活的吧?”
这个打趣更像补刀,董锵锵哭笑不得,赶忙红着脸解释:“没有没有,公司是别人的,我就是帮忙,打杂而已。”
看出董锵锵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郑春花及时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回正事上。
“今天是中国周的第一天,感谢在座各位的鼎力协助,才让今天的所有环节都顺利达到预期,我谢谢大家。”郑春花本已坐下,又起身面向众人深鞠一躬。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卷好的或正在卷的鸭饼,开始鼓掌。这一天从早上开始便跟打仗似的,忙到现在没出大错,确实每个人都付出了心血。
大家也纷纷起身。
“我提议大家一起先走一个,”郑春花举起手中饮料,“今天骑摩托了,就以饮料代酒敬各位了,感谢支持,大家辛苦。”
众人回应着“不辛苦”、“应该的”和“分内之事”互相碰杯,将饮料一饮而尽。
“先和大家统一认识,开这个会不是因为官僚,更不是因为我有开会的瘾,开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复盘白天的每个环节,让后面几天扬长避短,防止掉坑,不过考虑到大家也都累了一天,形式咱们就轻松些,边吃边聊,大家坐着说就好,畅所欲言,想到哪儿说哪儿,百无禁忌,我先说……”郑春花刚起了个话头,她书包里的手机便扯着脖子“喊”了起来,她俯身从包里翻出手机,扫了眼手机号,边往不远处的围栏走去边回头跟众人说道,“你们等我一下。”
“哎,今天可够热闹的哈,”赵可把头往餐桌中间凑了凑,故作神秘地用目光巡视了每个人的脸,压低声音,“白天你们都听见陈小飞骂外国人了么?老猛了。”
董锵锵上下午虽然消耗巨大,但因为下午一直在吃,所以现在并没有很饿,反而疲惫更多,他没接赵可的话茬,只是静静地听着。因为当时他也在现场,所以对彼时彼刻的画面还有些许的印象。
“他骂外国人干嘛?”其他人或嚼或咽嘴都占着不得空问,只顾欣手慢,鸭饼刚卷好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就听到赵可发问,好奇心促使她放下了手中的鸭饼。
“当时你们几个都在其他展板回答问题,只有我离他最近,虽然我没看到最开始他们因为什么起了冲突,但后面那些画面我可全都瞧见了:那俩外国妞指着一张照片笑出了声,陈小飞就跟火药桶似的一下就炸了,指着对方鼻子质问对方为什么笑,对方好像嘲笑了他的德语还是什么,他就开始骂人了。”
“骂得什么?”纪封平的鸭饼卷得有些厚,顺了半天才勉强送下嗓子眼儿。
“都是德国国骂,总之非常难听。”赵可撇了撇嘴,“陈小飞应该是真急了。”
“看来她们是把陈小飞气到了。”方爽问道,“那俩女生看了哪张照片笑得这么离谱你知道么?所有内容我和董锵锵都校对过至少三遍,按说不会出现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