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在手中的留言簿上仔细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一条拿得出手的,赶忙抢着念道:“‘今天可圈可点的地方实在不少,感谢中国周的同学带给我的惊喜和感动,祝活动越办越好。一个小问题:咱们的捐款箱是无人值守么?我直接把钱投进去不会丢了吧?你们还是得派个人看着呀。’”顾欣念完问道,“捐款箱不是方爽管么?为什么说无人值守?”
“可能她捐款时方爽跟我一起去忙别的了,”郑春花帮着方爽解释道,“万福那边、展板区那边时不时都需要人帮忙,方爽确实没时间老盯着箱子。”
“我这边的批评留言跟刚才赵可念的内容大同小异,了无新意。”纪封平一脸不屑,“有的德国人还真是疑心重,总觉得我们在蒙他们。”
“我必须承认,一开始老纪叫我过来弄这些我还真有些不乐意,因为没钱嘛,”赵可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但现在我感到既骄傲又自豪,感觉自己总算没白忙,这次中国周给我带来的体验和触动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我得谢谢诸位。”赵可说罢起身退后几步,冲着在座的另外几人一躬到底。
“虽然老赵说话经常前言不搭后语,但这句也说到我心坎儿里了。”纪封平学着赵可,做了同样的一遍起身,后退和鞠躬,“谢谢各位。”
“哎,不对,我怎么就老赵了?我比你还小一岁呢。”赵可不乐意道,“还有,什么叫‘老赵说话经常前言不搭后语’?你倒说说我哪句前后不搭了?”
“老赵这话说得对。”方爽故意学着纪封平的语气,“我觉得他基本还是前后搭的,只是偶尔不搭,不能说经常。”
“哎,你到底站哪头儿?”赵可佯装不悦地问方爽。
“要我说,赵可你最该感谢的就是郑春花和董锵锵,不然你还真找不到这么好的体验。”顾欣真诚道,“之前我跟其他大学的朋友说起咱们要自费办中国周,她们都不信,也不看好,开会前我把白天拍的照片发给她们,给她们羡慕得不得了。”
“我同意顾欣的看法,从今天董锵锵那么快就赶到演讲现场开始我就这么想了,”方爽道,“演讲能成功,我觉得他和郑春花一人一半的功劳。”
“关键时刻有担当,很厉害。”纪封平发自肺腑地赞道,“我做不到的我都会觉得厉害。”
“我的发言稿都是董锵锵写和改的。”郑春花谦虚道。
“万福也是他请的。”顾欣道。
“赞助也都是他拉的。”纪封平故意把“都”念得很重。
“两个主题展板也是董锵锵和我一起校对的,还提了很多有价值的建议。”方爽继续补充道。
“别忘了捐款的大头也有他和他的朋友们。”郑春花提醒道,“所以这功劳都是他的,我不能贪他人之功。”
“我真没做什么,”董锵锵急忙摆手,“大家不要再捧杀了,我只是希望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把这件事做好罢了。”
“老董,要我说你这就是假客套,你其他都还好,就这点我很不欣赏,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大大方方承认和接受大家的表扬又怎么了?”赵可摇了摇头,批评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
“过分的谦虚是骄傲好么?”纪封平忍不住纠正道,“没文化,真可怕。”
“一个意思。”赵可满不在乎地坚持道。
“董锵锵……”郑春花忽然喊道。
“真不是我。”董锵锵下意识地推辞道。
“你手机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