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东西?”
“妆奁。”胡子大叔说完,就从筐子里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外面包着包袱皮,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林立钟倒是来了兴趣,她在老家的时候也收过好几个妆奁,样式各有不同,但做工都很精巧,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怎么样了。
随着胡子大叔接下的动作,林立钟就看了这个妆奁的真实样子。
黑漆描金,四四方方,盖子和妆奁的四面都带了彩色浮雕,正面是两扇小门,上面的浮雕是蝶恋花的图案,那正红的牡丹花,很是夺目。林立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只看这做工,不管它到底是不是古董,林立钟都决定要拿下。
“大叔,什么价?”
“你不看一下?”胡子大叔很确定对方一定会收,但是没想到这么直接。
“不看了,样式我还是挺喜欢的,您直接说吧,当然了,还是要看价格合不合适。”不过就林立钟观察,眼前这位应该也不是漫天要价的主儿。
“好,那我就直说了,两百块钱外加两百近粮票。”胡子大叔把一开始就想好的最高价格给说了出来。
“嗯.....”林立钟有点迟疑。
“这个妆奁绝对是古董,具体年代我也不清楚了,但至少是明中期的,这样式和做工,还有用料都是上乘的,”王志晟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不会把这件东出手。
这个黑漆描金的妆奁是他奶奶的嫁妆,也是老人家最喜欢的东西之一,老人家临终的时候把这妆奁还有另外几样东西都留给了王志晟,这引起了堂弟王志呈的不满。
运动起来之后,王志呈成了红卫兵,曾经多次要挟王志晟,让他把东西交出来,但都没有成功。王志晟藏的严实,堂弟带着人到家里搜了几次,一样东西也没搜到,就把他打了一顿撒气,不过对方也没放弃,时刻在盯着他家里。
后来,王志晟的父母也被下放到了农场,家里的大儿子也要下乡去了,他跟媳妇的工资平时养家刚刚够,父母有积蓄,不用担心,但是这大儿子要走,总得给孩子准备些东西,王志晟这才决定要把东西脱手。
“嗯,看得出来,不过,大叔,我能稍微问一下你怎么确定我一定能收呢?”看着精致的程度就知道了,林立钟犹豫的并不是价格,她只是纳闷这大叔怎么就选中了她。
“姑娘,其实我在黑市就注意到你了,你跟老金换虎骨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的不远的摊位上。”王志晟跟金城认识,他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在黑市上找寻买主的,但是价格都给的很低,知道看到林立钟。
林立钟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是在黑市上注意到她的,不过当时她加了伪装,甚至特意压着嗓子跟摊主说话的,这大胡子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王志晟也猜到了林立钟的疑问,直接告诉了对方。
“你走路的姿势,还有你骑的这辆自行车,我是学美术的,很容易就能抓住人和物体的特征。”
林立钟此时真的有点无语,这样的事儿都能让她碰上,也是没谁了,还好,她平时谨慎惯了。
“你放心,我只是想把东西出手了,没有其他的目的。”
“行,大叔,东西我要了,但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得回去一趟。”空间有也不能说有,毕竟正常人谁带这么多钱出门。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吧。”胡子大叔倒是也理解。
林立钟回来的很快,她并没有回院子,而是去了之前找到的那个林家附近的死胡同,把筐子里的东西收好之后,又把等会儿换东西需要的钱和票给拿了出来,找了张旧报纸包好,带着就回去了。
“大叔,大叔?”林立钟来到之前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人,试着喊了几声。
“这儿呢。”王志晟显然是对附近的街道很熟悉,他从一旁的拐角出来的,那里放了一堆旧木桶,把林立钟的视线给挡住了。
“还以为你走了呢。”林立钟把包好的钱和票拿了出来,“钱都在这儿了,你数一下。”
王志晟结果来之后,打开外面包着的报纸,仔细清点起来。
“对,数目都对,”让王志晟很高兴的是,这些粮票都是全国粮票,省下了他再去跟人换了,“小姑娘,这次算我沾光了,这筐子还有里面的一个小物件,也送你了。”
“那我就客气了,”林立钟接过筐子来之后,把东西拿了出来,仔细看过确定是刚才的那个妆奁之后,就包好连同那个小物件一起放到了自己的筐子里。“大叔,钱货两清了,您要是还有别的东西想出手的话,明天还可以这个时间来这儿找我。”
“嗯,知道了,先走了。”王志晟还在犹豫,毕竟是奶奶留下的遗物,不过,难得碰到这么爽快大方的买主,他得回家跟媳妇好好商量一下。
等人走了之后,林立钟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之后,才把妆奁和小物件给收了。
晚饭之后,林立钟难得进了空间。她主要是想研究一下今天从大胡子那里收来的东西,林立钟觉得肯定有意外收获,要不然对方要价那么高,她又不傻,怎么会一口就答应。古董这东西吧,本来就是靠眼力和见识捡漏的,谁能认出来,这漏就归谁了。林立钟从筐里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重量不对,就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个妆奁的样式,林立钟是见过的,跟之前她发现金条的那个妆奁很像,这种的一般是古代大户人家用的妆奁,通常会有暗格,方便主人藏一些贵重的物品。
林立钟按着上次的打开方式试了一下,还真的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东西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