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今天去县里是到了去医院领药的日子,他今天本来是打算一早就出去的,这样的话上午就能回来,不耽误下午的时间。
结果,今天一早就来了病号,不是本村的,是其他村特意赶早过来的,张秋生只能是先给人看病,偏偏这病人还老是不说实话,问啥也不是,明明脉象和家属说的症状是相符的,但是病号本人就是不承认,给张秋生气得够呛。
就这么一个人,三磨两磨的,看了一个来钟头,才给人拿了药打发走。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病人,半上午的功夫就没了。
等人都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张秋生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一趟县里,上个月过年,药领的少,除了一些止疼的其他都已经用完了,再不去领的话,怕是要耽误病人了。
还有几味药材,他这边也已经没了,必须去县医院的药房买,算算日子,上次那病号明后天的就该来拿药了,要是今天不去的话,明天人家真来了,自己就抓瞎了,药肯定是配不齐的。
本来今天跟张建国约好的,搭着村里的爬犁去县城,现在这个点儿了,去借自行车怕是都借不到了,张秋生也不愿去忙活,直接走着去县城了,速度够快的话,回来还能搭个便车。
一直到了县医院,张秋生还都是顺利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直到在医院里遇到了一位老爷子,突然晕倒在了走廊上,张秋生作为大夫,立刻就上前了,摸过脉之后,他就清楚了,立刻给这位老爷子进行了急救,把对方的鞋袜全都脱了下来,在脚上扎了好几针,过了有五分钟,这老爷子才缓缓醒过来。
人醒了,张秋生帮着把人家的鞋袜穿好,给人扶到椅子上坐着,这才放心下来。
交谈过几句,确定老爷子没啥大事儿之后,张秋生叮嘱了对方几句,就离开了,去楼上找人领药去了。
本来这事儿到此就应该是结束了,结果,还是出事儿了。
张秋生从县医院取药出来之后,就去了老东家黄家那边,今天要买的药材,医院里有一样也没有,他只好到黄家这边试上一试。
到了黄家,没有见到黄老爷子,跟他接触的是黄家的老大,家里的药材生意也一直是他在维持,当然了,这些都是私底下进行的,闺女黄欣然在县医院的药房上班,他们家平时给人看看病拿拿药啥的,大家都以为是黄欣然在医院药房里买的,即使有那心细的发现了端倪,也犯不上得罪一个好大夫,人吃五谷杂粮,谁还能不生病啊,现在这医院里都是些啥人啊,好大夫都不在医院里了。
所以,黄家这给人看病的事情,就一直在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进行到现在了。
这倒腾药材的买卖,黄家都是暗地里进行的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张秋生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这有着做馆的香火情,张秋生跟黄家老大是很熟悉的,当年两人还差点成了师兄弟,不过,张秋生拒绝了黄家闺女的婚事,两人没成了大舅子跟妹夫的关系,黄老爷子也就没收成徒弟。
当然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情。
那位药呢,黄家这边正好有,虽然张秋生要的量少,但是黄家老大还是按了成本价给了对方。
就在两人闲聊的功夫,黄家进来了一位老爷子,也是巧了,正好是上午在医院,被张秋生给救回来的那位。
这人呢,也不是外人,是黄家老大的岳父,黄欣然的外公。
老人家这次是来看闺女的,没想到一下火车身体就不舒服了,一路硬撑着到了县医院,不等进诊室就昏倒了,还好遇到了张秋生,不然老爷子今天怕是悬了。
听了这番变故,黄家老大非要留下张秋生,要请人吃饭,表示感谢。那老爷子也跟着挽留,毕竟是长辈,张秋生推脱了一回,就答应了。
这三人正吃着饭,就让人给堵在了屋里。
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县里革委会的那群人,据说是接到了举报,反正理由充分的很。
三人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被抓的,等到了晚上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当初张秋生被带走的时候,正好被街上的人看在了眼里,黄欣然还在上班,就被邻居家的大姐通知到了。
张秋生,黄欣然是认识的,比认识林立钟还早,所以很快就托人给张家那边带了信儿,事出匆忙,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是让人告知了张秋生的家里人,也就是春娘,人被革委会给带走了。
黄欣然这边则是迅速去了乡下老家,找她爷爷去了。
革委会的人抓了人,但是根本没有在黄家搜出任何的围巾书籍和物品,至于张秋生就更加简单了,县里医院开的单子还在药袋子里放着呢。
但是,越是找不到证据吧,那伙子人是越不想放人,非得给他们这次抓人找到合适的理由才行。
袁鹏到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想出动人员往靠山村去找所谓的“证据”了,结果正好就让袁鹏给拦下来了,带头的是刚调到革委会不久的一位,这是急于想干出点成绩来,好在县里这边立足。
没想到第一次抓人就碰上了硬茬子,张秋生先不说了,就是黄家老大也不是简单人。
黄家三代都是行医的,大夫嘛,尤其是医术好的大夫,那人脉关系肯定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