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时低着头,没让汪成昇看到她鄙视的眼神儿。
很快,两人就离开的劳改农场,回到了县城。汪成昇回来之后,就出去了,找人托关系去了,嘴上说着想让儿子吃吃苦,受受罪,但是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下不了狠心。
江年时给闺女做好饭菜,留好纸条,也出去了,她是去找弟弟江年时的。
“怎么有空来看我了,要是为了那混蛋的事情,就免开尊口。”江年勇看着面前坐着的二姐,心里不太舒服。
在他的记忆里,自家这二姐是他们姐弟三人中,最有主意的那一位,心思深沉的很,怎么会过成了现在的样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连脸皮都不要了。
“想啥呢,我不是来跟求情的。”江年时翻了翻白眼,这老三,这么多年了,狗脾气还是没改,啥都是以为啥样就是啥样。
“哦,那你这来是干啥?肿着个眼,耷拉着脸,不是生气了啊,”
“我上午去看汪有德那狗东西了,眼泪是硬挤出来的,”
“哟,不装了啊,我就说呢,这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老二,当年你那么霸道的性子,怎么安心给人当二十四孝好后妈呀,哈哈,行,你连我都骗。”
“江老三,你这么多年了,这臭脾气还是没改啊,我要是不连你也骗着,怎么哄汪成昇那老家伙啊。”
“你哄那糟老头子干啥,他既没钱也没权的,脑子里有坑啊。”
“有钱,还是大钱呢。”
“啥?不能吧,这和县的人我可是都扫听过一遍了,这姓汪的,不就是有点权利的小科长吗?”
“这老东西可不仅仅是有点权利这么简单,你别忘了,他可是打解放前就在贸易公司做科长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科长,虽然没升罢了,但是也没受到任何影响不是。”
“你这样一说,这老东西好像是有点东西了,怪不得你这么多年非得要在他老汪家伏低做小呢,这是有眉目了?”
“哼,这老东西,小心的很,我暂时还是没能查到他到底把东西藏哪里了,藏了多少,但是放心,只要这次让汪有德这小子出不来,或者在里面出点事情,那老家伙估计就坐不住了,一旦着急,就有机可趁。”
“那你来找我是啥意思?劳改农场那边你也知道,我还伸不进手去。”
“切,本事呢。”江年时翻了翻白眼,这弟弟啊,也就这点本事了,“给我弄点药去。”
“啥药啊?安眠药?”
“这是药方,你私下里偷着去抓,医院药房不行,得去找那些原来开药店或者药房的人家,还不能可着药方抓,你把这个分开,分几次抓,听到了没有?”江年时把外套脱了,从衬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片。
“这是给谁吃的?”
“你说呢?”
“汪成昇?啥玩意儿啊,不是毒药吧。”
“啧,不是,就是一个方子,正常人吃的时间长了,就容易中风,懂?”
“哦,好吧,放这儿吧,回头我找人去弄。”容易中风?信你个鬼,怕不就是毒药,只不过症状跟中风一样吧,这么多年没见了,自家二姐这心是变狠了。
“弄好了,也不用给我送,放心,我会自己来取的,你最近就别在县里待着了,能躲就躲出去,汪成昇还是不死心,我怕他上门来找你。”
“不能吧,你不是都给拦着了吗?”
“哼,那老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心里清楚着呢,听我的,今天下午就躲出去,”
“好,听你的,二姐,你自己也小心着些,既然汪成昇这么精明,你怕是等闲问不到啥的,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啰嗦,我知道了,放心吧,有有怡在中间呢,这老东西不会起疑心的。”
“姐,我早就想问你了,有怡她.........”汪有怡是自己的亲外甥女,是江年时和汪成昇的亲闺女,这是当初他回来的时候,江年时告诉他的,但是江年勇对此一直存疑,这有怡的面相乍一看跟江年勇和江年时长的特别像,但是他始终能从那孩子脸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有怡怎么了?”江年时以为是要问孩子毕业之后的打算来着,毕竟江年勇一直就惦记着这件事儿呢。
“她是不是贵升哥的闺女?”
“!!!”江年时死死盯着自家弟弟,“江年勇,你最好把这话给我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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