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都是你,你害我!是你······”董伊像是疯了一般,拿着刀子从病床边走开,周围人都齐齐后退,没一个敢从疯子手中夺下刀。
可她忘记伤到了腰,才走了几步,腰间一阵剧痛,整个人便扑倒在地上。
容陌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淡漠地看着她,“大伯母,不,董伊,你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全都是你的自私贪婪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
“你闭嘴,闭嘴!容陌,你这样害我,你会不得好死的,你小心遭报应!”董伊疯了似的叫嚣着,神色间一片狰狞。
容陌淡淡的看着她,“报应?董伊,你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报应?”他笑了起来,淡薄的笑意,就像冬日里的初雪,覆盖不了肮脏的地面,“你说的对,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泯灭了良知,就会只有自己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董伊看着容陌唇边的那抹笑意,就像尖锐的刀子一样扎在她的身上,撕心裂肺的疼,她吼道:“你该死,你最该死,你就在当初应该和你爸也一起去死······”
她的谩骂,让容陌眉尾一挑,一股子骇人的戾气喷薄而出,他怒极反笑,笑得似冰霜一般,彻骨的寒冻人,他缓缓的蹲在地上,凝视着董伊的疯狂,倏然间一脚踩在她撑在地上的手上。
董伊谩骂的话,就这样生生卡在喉咙里,只觉得手被踩的生疼。
容陌淡淡道:“你继续骂。”
容陌的凶狠将董伊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容陌脚下用力,薄薄的唇,吐出锐利的语调来,“你骂一句,我就有理由还你一分。”
董伊看着这样的容陌,目光一点一点失焦,光芒一点一点黯淡,眼前的容陌,突然变成了要她命的魔鬼,一个不小心,就会生啖了她。
“啊······”董伊像是得了狂犬病,另一只手朝着容陌伸过去,想要抓他的脸。
容陌早就在她不断地收缩瞳孔的时候便意识到,她的精神也已经失控到了爆发的边缘,所以迅速躲开了动陌的手。
董伊满病房乱窜,目光狂乱,面色疯魔,神情癫狂,她的腰伤,这会好像好了一般,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她一会嘶声力竭地哭喊,一会歇斯底里的尖叫,一会又将脑袋往墙上撞,这样子,倒是和容雨松差不多。
容雨松?
癔症?!
难道这两口子得了一样的病?
容家人骇得满面惊悚,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之前医生说的话来。
这样疯下去也不是办法,医生又给董伊打了镇定剂,她的情绪这才平静下来,陷入昏睡当中。
这样一番折腾,容家的所有人都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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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琦深夜回到容家老宅的时候,容家灯火通明,他心里猛然一缩,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想起回到医院时医生支支吾吾的样子,问什么也不肯说,只说是他父母被带回了容家。
老爷子神色肃然冷酷地坐在沙发上,脸颊紧绷着,一双锐目布满了戾色,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人很全,就连久不出门的妹妹都在。
容琦的目光朝着一旁的容陌看过去。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容陌抬头朝着容琦望去,他的神色之间一片凉薄,带着令人不可窥探的清冷,只是绯蘼的唇若有似无的勾起了一抹淡不可察的弧度,似讽,似嘲。
他的心猛然一跳,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容琦缓缓走过去,“爷爷,奶奶,大姑,姑父,二伯,二伯母,四伯,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有休息,我爸怎么样了?”
他抬眼朝着挂钟看去,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
没有人回答他,容琦脸色倏然白了,“我爸,我爸不会······”
容幽虽然不知道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回家后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哥,你别担心,爸和妈都睡下了,爸的病······”她看了一眼老爷子,然后道:“爷爷一定会想办法找医生治好的。”
容幽对生病这件事存疑,她爸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突然生病?问其他人也不说,只说是小毛病,让她不要担心,她妈也是昏迷着回来的,只说是不能接受,情绪激动晕过去了。
老爷子对容幽的话不置一词,只是目光冷酷地盯着容琦,“你可有做出什么有违容家祖训的事?”
老爷子这么问话,也是给容琦也一次坦白的机会,他和这个孙子相处了二十多年,他是什么性子,他岂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