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一嫁甘州知州,夫君乃是杨太傅的学生。她的先夫家人口也并不简单,雪娇查到她在甘州那些年一直过得很不如意。杨夫人出自书香门第,娘家又是世家大族,自然与寒门出生的丈夫家庭难以融入。听说她的婆母和两个小姑子还有一个小叔待她并不和善,仗着自己儿子兄弟做了官极尽吸血之事,杨夫人却能在这群蝗虫之中周旋得宜,治得这些人服服帖帖。后因婆母也去逝了,她又为夫君守了三年孝,娘家阿娘又不想她继续在婆家受委屈,这才想法子将母子二人接回京城来。她若能在那样的婆子站稳脚根,相信想整治一个苏家也不是难事。”
再来,杨夫人不像先头的何氏,无知莽撞妇人一个,一味只看自己的利益,处事难以得体。她既与父亲能做朋友,说明二人之间肯定是有许多共同话题的。
“姑娘若想搓合大老爷和杨夫人,这事还得趁早。”毕竟二房已经开始行动了,袁嬷嬷十分担忧。
苏瑜自是明白袁嬷嬷的意思,苏瑜微微叹了口气,“找个时间再去女学走一趟吧。
午膳的时候,苏瑜发现整个上午都没见着采玉。
袁嬷嬷说:“忘了跟姑娘提了,采玉拿了腰牌出宫去了。”
“出宫了?干什么去了?”
袁嬷嬷轻轻摇摇头,“我瞧着神神秘秘的,不
知道干什么去了。”
蝶依走来插了句嘴,“上次咱们不是去集芳馆了么?采玉选了料子做小袄,我看到她做了两件,一大一小,大的那件她自己留着了,小的那件就不知道是做给谁的了。”
苏瑜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瞧你笑得这么坏,肯定是知道什么?快说来听听。”
蝶依偷偷笑道:“姑娘不知道,上次在集芳馆选料子的时候她不是一直耽搁着没去侍候姑娘么?奴婢和娟娘一起到堂上寻她,娟娘看到那料子好看,问彭家表哥有没有边角料,她也想为她家葵姐儿做件小袄,可是那料子那么贵,哪儿有边边角角可以留下的?”
袁嬷嬷眼睛一亮,抢在苏瑜前头开口,“你是说她给娟娘的孩子做了件小袄?可这是为什么呀?她们之间有什么交情?”
“她和娟娘有什么交情?但彭家表哥答应娟娘了呀,说有边角料就留给她,采玉自然是知道不可能有的。”
袁嬷嬷懂了,脸上掠过欣喜,“你是说采玉和那个什么彭家表哥……。”
蝶依连忙摆了摆手,“那我就不知情了,等她回来,你们问问她吧。”
事实正如蝶依所说的那样,其实那件小袄采玉已经做好很多天了,她也不知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多裁了一截给小孩子做袄子的料子,等到拿回宫来,后悔得不能自抑。
等到她自己的小袄做好了,看着剩下的料子,她想了想,还是鬼上身似的开始为那个叫葵姐儿的孩子做袄子。
每天晚上,她像是着了魔似的盯着这件小袄看,然后幻想着要如何把袄子送出去。
也有想过干脆压在箱底算了,不送出去。可是不送出去,她难受,好像只有送出去了,她才能心安似的。
可要怎么送才不能叫旁人窥探了她异常的心思?
左思右想,采玉终于想到个点子。
来到集芳馆,看铺子的小厮都认得她东家身边的一等女使,热情的招呼她,“采玉姑娘,您来啦,快进来呀。”
采玉极不自在的笑了笑,进去了。
小厮问,“采玉姑娘,今儿来有什么指教?”
采玉深吸口气,“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彭俊的,是小斑爷妻家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