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你别吓唬我,大伯母,侄儿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你别忘了,这贱人是被苏家除过名的,生死再与苏家无关,何况她又是上了我李家族谱的,生死都是我李家的人,如今也闯下弥天大祸,就算是死了,传出去我李家也是有理的,怕什么怕?”
话是这么说的,可张氏既是转过头来,肯定会让李宴再嚣张,“你常年不管府里的事,懂得几分人情世故?她是被苏府族谱除过名的,可你眼下也瞧见了,她妹妹来了,你以为这桩事苏家抑或是宫里的会不知情?真要是你媳妇的性命有个好歹,上头追究起来,这责任莫不是不由咱们黄国公府出面,你去顶着就是了?”
李宴闻声,脸色巨变,他例来是锦上添花跑第一,出事顶罪缩脖子,真若像张氏所言那般,他怎么可能出面?
见李宴哑了声,张氏知道自己威胁的话起了作用,便对苏盼道:“盼姑娘,我这侄儿媳妇伤得这么重,此地真不是养伤的好地方,我已经命人收拾出一间厢房来,赶紧挪过去吧,不是还请了大夫么?应该快到了吧。”
苏盼本沉浸在张氏莫名
的转变里,此时听了她的话木讷的颌首,正要招呼粗使婆子进来抬人,李宴一个跨步横在门口,“谁敢动这贱人,她就该在这里被虫子爬,被耗子咬,成哥儿还下落不明,她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说他混账,还真是混账,张氏气得不轻,她还是收敛了,要是换个从前的脾气,早就一个巴掌拍过去了,“宴哥儿,一来我这么安排可是为你们李家三房着想,再来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敢忤逆长辈,是想我到衙门里去告你个大不敬之罪么?”
“你……。”李宴被气糊涂了,指着张氏恶狠狠开口,“大伯母,你怎么能帮着外人?难道你自己也不想做黄国公府的人了吗?”
哟,还敢威胁她?张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走到门口扬声吩咐,“来人呐,将人送到厢房去。”
好歹也是黄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这点威严还是有的。张氏一声令下,婆子们就陆续进来将苏怜带走了。苏盼走在最后,李宴一把将她的手给拽住,并用力往他胸口扯了扯,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三姨妹,既然要守着你姐姐,那就好好守着,千万别合眼
,不然说不定姐夫我会去找你谈谈心。”
最后一句话,听得苏盼直冒鸡皮疙瘩。她挣扎了好几下才挣脱开来,随即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宴,快速跟上离开柴房的队伍。
到了张氏安排的厢房,众人仔细的给苏怜擦洗身子又换了衣干爽的衣裳,可苏怜并未感觉好点,她的额间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儿,浑身上下烫得就像要把自己煮熟一般。
苏怜发起了高热,婆子向苏盼回话时,她正在朝张氏行礼感谢。
“什么,发高热了?”苏盼慌慌张张来到榻前,看着苏怜紧张着眉头,唇页干得发白,“快,快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来?”
且说雪娇回到宫里交差,知道蝶依也出宫办差去了。见着袁嬷嬷正要去向皇后娘娘回话,被告知陛下在寝殿里,这才息了心思。
次日晌午苏瑜才起,袁嬷嬷先是说她已经挑好了教养嬷嬷,等着苏瑜过目,只要苏瑜点头,人就能立即送到培英宫去。人是袁嬷嬷选的,苏瑜没意见,毕竟只是应付了事,苏瑜懒得看,直接吩咐人去了培英宫。
“老奴安排的那些宫娥们都是聪明伶俐的,知道该跟咱
们说什么话。”袁嬷嬷替苏瑜绾上一缕头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