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冷漠的几个字,一开始苏盼就是拒绝的,可苏怜看出了她的为难,就说:“你若不带我回去,难道要我在今日硬闯吗?”
本来苏盼就觉得苏怜很陌生,现在看她决绝的准备鱼死网破的模样和表情,此时她对苏怜的陌生感消失了,换作了厌恶。
“姐姐,你好歹也是姓苏的,真就不念及半分情面,非得逼得大家都如此难堪吗?”
苏怜非但没有反醒,反倒质问起苏盼来,“你们都不念情半分情面,我为何要顾及?要丢脸,大家一起丢脸好了。”
“你……几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马车一直没动,苏盼面上情绪不佳,也不想被苏怜逼迫做自己不情愿的事。
“我变得如此还不全都是你们给逼的。”苏怜厚颜无耻的看着苏盼,冷冷笑道:“我的好妹妹,你也是将我逼成这样的一个大功臣呢,怎么,你们个个逼我的时候那么起劲儿,现在把我带得这样就不想管了?天下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
“你含血喷人,明明是你自己多行不义,竟还有脸将责任推到旁人的身上,你怎么就不能认识到自己身上的错误呢?”苏盼也是真的来了气,她离开京城时自己没见着她,此时也想真的争辩争辩,“还有,知悉你去了庄子上,据我所知父亲可
是派人给你悄悄送了银子使的,难道你就不认吗?你的良心真被狗吃了?”
“哼。”苏怜没有感动也没有反思,反而冷笑一声,“若不是那些银子,我还不可能遭那么多的罪。你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我告诉你,那地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没大没小的地方,我的银子不但被人抢了,我也被那些不入流的农夫糟蹋了。你知道那些混蛋说什么吗?说能睡我又能花我的银子,谁还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蛮干,逼着我问家里拿银子就是了。”
苏怜在说起此事时眼眶里的怨毒都快要溢出来了,苏盼不仅看得心惊胆颤,听得也心惊胆颤。
“这些事,你被……你被……的事可有让黄国公府的人知道?”
“自是不知道的,知道的人都被我杀了。”说到此,苏怜徒然双眼一弯眯成缝,阴森森的看着苏盼,“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怕你说出去,就算我是被苏家赶出去的女儿也是姓苏的,大不了届时鱼死网破,几家跟着丢脸便是了。”
这是算准了她会投鼠忌器,才敢嚣张的在她面前猖狂罢。苏盼复杂又愤恨的看着苏怜,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件事要是暴光了,带给与苏家有关的人户的名誉将会是怎样一场灭顶之灾。
“你……你已经完全疯了。”苏盼
轻轻的摇着头,更甚者希望苏怜即刻消失去,“今日是苏府的赏花宴,你若是想去拜见父亲母亲和祖母,大可换个时间去?今日宾客众多,恐没空招待你。”
看苏盼提到‘母亲’二字时说得那般流利,苏怜想到了她们的母亲何氏,“杨氏手段真是高明啊,竟让你在喊她‘母亲’这事上喊得如此自然流利。妹妹,你是不是都忘了我们自己的母亲了,她要是看到你认贼作父,完全忘了她的存在,该得有多寒心?”
这话苏盼听着不乐意了,“我是真心喊杨氏母亲,可这并不代表我忘了我的亲生母亲,清明寒食还有母亲的冥诞,这些年我一次也不曾遗忘过,倒是姐姐你,母亲生前可是最疼爱你的,她是哪一天去逝的你还记得吗?清明寒食你可有给她上过一柱香?”
没有,李宴坐牢后的第一个清明,她在府里给母亲摆案上香,被婆母曾氏气得将案牍都推倒了,至此她再不敢在家摆案。
心虚在苏怜眼中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怔怔盯着她的苏盼给捕捉到了,“杨氏没有半分对不起我,更没有半分对不起你,你进苏家后,替我们阿娘孝敬祖母,侍候父亲起居,连二房的婶母都有被她感动到,怎么到你这里就看不见她半分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