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晋真怕张老四等人说出什么疯言疯语出来,就算他能稳得住钦差大人,周围还有这么多百姓呢,他们听了散开去私下不知要如何议论,俗话说众口铄金,钦差大人也未必抗得住,他要是抗不住可就会坏他的事,会坏京城那位的事。
“钦差大人,这帮刁民下官是识得的,是河岸边常年拉纤的纤夫,因着一些商船克扣了他们的使力银子,便到衙门里来告过几回,但他们贪得无厌,没想到这次竟吃了熊心豹胆闹到钦差大人面前,实在该打,下官这就让人将他们轰走。”
“钦差大人。”纤夫们跪了一地,只有一个纤夫模样的人站着,而且说话声音还挺高,立即吸引了黄国公和邬晋的注意力。
邬晋不识得他,但黄国公识得他。
黄国公本就对这次漳州府之行抱着不清不楚的莫名感受,直到见到了孙学雍,他心里才有了笃定。大过年的孙学雍不在京城过年竟出现在这漳州府,这位可是皇帝陛下的心腹,而且说起来陛下也有多久没在宫里露过面了,说是陪皇后娘娘到温泉行宫去养病,他又不蠢,大抵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此时
孙学雍一副纤夫模样打扮,他甚至有种感觉,多久未曾露面的皇帝陛下,这会子肯定在什么地方盯着他呢。他要是表现那是本份,要是表现不好,说不定黄国公府又得打回原形。所以,黄国公一见到孙学雍,就拎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孙学雍从怀里掏出很厚一摞纸交到黄国公手里,黄国公打开一看,全是告状的状纸,张张都有用血印的手印。
全都是状告衙门光教他们使力气却不给银子,不但如此还让他们出银子交税,也就是说他们拉一趟纤活儿,没挣着本钱还要倒贴!
黄国公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邬晋就站在黄国公身边,那些状纸上有些什么内活,他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他确定自己能好好的收买黄国公,但这些刁民闹这一出还是很给他添堵就是了。
“邬大人,这些状纸上说的可是真的?”
邬晋脸上堆满了尬尴的笑还有惊诧,因为黄国公眼里严肃的态度让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大人,下官冤枉啊,请大人先随下官回去,下官定能给大人一个好好的解释。”
张老四等人一听这话,心就
开始拔凉了,这钦差大人要是跟了知府大人回去,一会儿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知府大人,钦差大人是皇帝陛下派到漳州府来视查民情的,现在咱们漳州府的百姓有冤,钦差大人也接了我们的状子,怎么能轻易跟知府大人回去呢,钦差大人,你可得替我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做主啊!”
黄国公点点头,抬头正直无私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群纤夫,说,“诸位,本钦差受皇命到漳州府,既是知道百姓有冤屈,自是不能不理,现在就请大家一起到知府衙门,若真有冤枉,本钦定会禀公处理。”
“好,好好。”
“好好。”
“好好好。”
纤夫人呼声很高,场面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