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病得如同一个老妪,再不复当年见她是的万般风情,但是柳谦这孩子生得眉是眉,眼是眼,有几分他年轻时的模样。可惜这孩子一看就是心里有主意的,这不得不让
他心生警惕。
柳如眉临死前还在说想让柳谦认祖归宗,他可是永宁伯府的小伯爷,原纳个戏子为妾作消遣也没什么。可柳如眉的三个字从未在京城被人提及过,他乍然带回个孩子回伯府,后果可想而知。
他的拒绝让柳如眉死不瞑目,柳谦看他的目光更是恨若淬毒。
尽管如此,他还是尽量将柳谦的前程安排上了,让他到盐城山去求学,每年不仅包束修,加上及食住行,得花好几百两银子。他每年都没落下过,可现在本该在盐城山求学的柳谦,竟变成了柳如龙,还习得了一身的下九流习气进了京。
头一个想到的问题就是他要干什么?
不可能只是简单的进京谋生。
“小伯爷,二爷刚纳的那个娇姨娘,正是柳如龙的师妹。”
贺异眼珠子一凉,仿佛捕捉到什么异常,他紧紧的盯着何四,看见他的嘴唇动起来,“柳如龙和娇姨娘,他们之间似乎并不只是师兄师妹那么简单。”
贺异深吸了口气,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
良久,他做了一个决定。
夜里,苗夫人亲自服侍他宽衣,看着苗夫人不假他人之手忙来忙去,他很清楚一
旦让苗夫人知道柳如龙的存在,家里将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伯爷今日怎么爱盯着妾身看?”
有这么明显吗?贺异眼中滑过一丝窘迫,故意别过头去喝茶,“近来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发生的事多了,不知伯爷说的是哪一桩?”
苗夫人并未往心里去,就当闲聊般与贺异聊起来。
“听说莲哥儿近来很用功?改日得了空,我得去考究考究他的功课。”
提到贺莲,苗夫人脸上就是很喜气,自打满足了他娶娇姨娘的心愿,他的确很用功,她很不想把这些功劳都算在娇姨娘身上,“从前都是小打小闹,这回莲哥儿是动了真格的,伯爷想怎么考究他都成,断不会让伯爷失望的。”
贺异点了点头,想到了柳如龙,“莲哥儿新纳的那妾侍可还妥当?”
“她那院儿里全是妾身安排的人,自然是很妥当,伯爷怎的问起她来了?”苗夫人还是没往深了去想,只当贺异无聊提起。
贺异故作随意言道:“莲哥儿才成婚不久便纳妾,亲家那边总是不好交待。要是个安稳的,把控得住还好说,要是隔三差五惹恼莲哥儿媳妇,只怕是要家宅不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