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那门一直在晃呢,依奴婢看根本撑不住多久。”
屋子里,月芽有些担心。
沈莹则拿着一支钗有一下没有下的晃着,外头的人迫不及待要进来,显然是她触碰到了这伯府的隐晦,并且没能成功避开接下来即将面对的危险。
现在天已经大亮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娘家人来。如果坚持不到,她业已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月芽,你和月杏不是伯府的奴婢,伯府不会为难你们的,这今这关要是真过不去,你们俩也别太强求,回到二嫂嫂身边去吧。”
听姑奶奶这语气,简直就像是在交待后事。
这些日子和姑奶奶相处下来,月芽和月杏都觉得姑奶奶是个活得特别辛苦和劳累的人,但待她们姐妹还是不错的。大家世族出了这样的丑闻,妇人肯定是要被浸猪笼的。她们不知道姑奶奶会不会被浸猪笼,但她们知道下场肯定与浸猪笼无异。
“姑奶奶。”
月芽和月杏双双跪在沈莹面前,哭了起来。
王婆子听到屋里有哭声,走进来见到月芽和月杏跪在沈莹面前,她轻轻叹了口气,想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沈莹抬头也见到了王婆子,见着她满脸愁容
,沈莹想到她虽是被胁迫的,但这段时日对自己还是不错,便就生了饶了她的心思,“王妈妈,事情都已经出了,你肯定不能独善其身,必受我累。”
瞧着月芽和月杏姐妹俩哭哭啼啼的,王婆子连为自己谋前程的心思都没有了,“这些年我们苛待了堂太太,只是没想到会拿命来偿还。堂太太,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还年轻呢,为了那么个人就把自己给葬送了,真的不值得。”
“我守寡至今,人情冷暖算是看得透透的,只有我解不解恨,解不解气,哪里有值不值得?”
听着堂太太充满怨怼的话,王婆子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赖妈妈撩帘进来,一脸的焦虑,“你们怎么都窝在屋里,那门奴婢看就要顶不住了。话说堂太太,咱们关门干什么啊?”
赖妈妈本来心思就灵活,一关门她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但出的是什么事,整个兰桂院好像就只有她不知道。
沈莹就不爱看赖妈妈这乍乍呼呼的模样,只对王婆子说道:“你若想活命,只管把责任都往我身上推。事到如今,我也不会怪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对付我,本来这事就是我和二老爷把你拖下水的,你没有错
。”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到二老爷?
赖妈妈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王婆子亦听得很诧异。
王婆子怎么也没想到堂太太会替她的往后作考虑,这样做的确可以把自己摘干净,但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所以,王婆子脸上的表情很为难。
“那门还能再顶一会儿,要是实在顶不住了再打开吧。”
说完,沈莹挥挥手,示意王婆子和赖妈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