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被怼得心跳得突突地,像是要是从胸口里跳出来。尽管钦差说的是事实,但捕头还是想狡辩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卑职……卑职真不知情啊!”
萧景仁失望的叹了口气,“比起你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表演,本帅更想听到你愿意带罪立功的回答。”
捕头抬起头,神色错愕的看向萧景仁,还可以这样吗?
他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被迫承认自己与阮师爷是一伙儿的,“是,卑职……卑职愿意戴罪立功。”
萧景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望了一眼岳远,“人先给你了,先看牢了,自有他的用处。”
一夜之间,金香楼就被查封了。
次日路过的百姓忘着金香楼大门上的封条,望了又望,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很快消息就传遍到万明县城,钦差大人到了万明县城的消息也不径而走。
一直未曾露过面的万明县令范通也在这日早膳时跌跌撞撞扑跪到了萧景仁的书案前。
彼时萧景仁手里正拿着一份公文,上面是关于万明县令范通的履历。范通没中过进士,没中过举人,连秀才都没中过,只是因为祖上有功于朝廷,便得了一个荫封恩赐,成了这万明县的县令。
他本人十分平庸,但他又不想让人说他是酒囊饭袋,于是就爱找有点本事的师爷。一旦师爷的考察期一过,他便当起甩手掌柜。有功则是他的,过则是师爷的。因为他的卑鄙,在他手底下做事的师爷每每都干不长远。
最让他省心的就是阮师爷了。
自从来了阮师爷,县衙的事几乎就没让他操过心。然而这么能干的师爷,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镜儿山安排在县衙的内应。一想到这个事实,他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止不住的责怪自己应该擦亮眼睛。
“万明县令范通叩见钦差大人。”
萧景仁一抬眼,就见到范大夫匍匐得很底的身子,撅得很高的屁股。
“范大人真是忙啊,本帅都到县衙这么久了才见到范大人的身影,不知范大人忙着什么政务?本帅有点兴趣,说来听听吧。”
范通脸上滑过几滴豆大的汗珠子,他哪里在做什么政务,前日他舅舅家的小妾生了个儿子,他赶前去道贺吃酒,根本就不在衙门里。今日一早他还没走到城门口,就听到了钦差大人已在县衙的消息,这才匆匆忙忙换了官服跑来磕头。
“大人恕罪,下官是因家事所累,这才不在衙里,不过下官临走前都把事交待清楚了,谁曾想那阮师爷竟是山匪的属下,是下官有眼无珠,还请钦差大人恕罪。”
萧景仁‘啪’的一声合上公文,声音里没有温度,“你的确是应该死的,这么放任贼人胡作非为,光那金香楼的几十条冤屈都足够你范大人丢了头上的官帽,那些死了的,你做为一县之长无视无知,是不是该给她们抵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