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南笙坐屋里发呆,麻嬷嬷新拨到她身边服侍的女使玉竹给她递来一盏茶,“姑娘,准备几时去见姑奶奶?”
这个玉竹是麻嬷嬷的远方侄女,家里女娃太多就求到了麻嬷嬷跟前,麻嬷嬷做主花了十两银子,把她买到了南府做奴婢,不过就是怕她受许姨娘涂毒,一直安排在她手下做事。
麻嬷嬷的人,南笙自是信得过的,她道:“二房的人去接的,南雅也过去了,我再去干什么?明知道我对那些子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很厌烦,可没心思去阳奉阴违。”
“奴婢是担心姑奶奶见不到姑娘,心里万一恼上了怎么办?”
“无妨,反正这个家的人喜不喜欢我,我都不懒得管。”
要是今日姑母没回来,就该是发作许姨娘的日子,姑母这一来,阿爹的计划就全乱套了,没能即时收拾许姨娘,南笙心里有几分抑闷。
抬头瞟到宣瀚从外头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波浪鼓摇着,跟在他身后的贺风背了好大一个包袱。
“都这么大人了,还玩波浪鼓,你羞不羞啊?”
宣瀚偏过头就见南笙一脸的不高兴坐在窗后,他笑着走过去,拿着波浪鼓故意在她面前摇了摇,“听听这声儿,你们南家坝别的本公子看不上眼,这波浪鼓的声音倒是比别的地方脆声。”
她小时候一直玩这样的波浪鼓,大了之后也没玩过别的地方的波浪鼓,所以南笙听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她把目光掠过宣瀚肩头落到贺风身上,“他那包袱里不会全是波浪鼓吧?”
“只有一个,其余的都是些旁的玩意儿,书铺子里有那种竹子做的纸,我闻了闻还透着竹子的清香呢,我给我妹妹带回去。”
给他妹妹带回去!
他要走了?
南笙的心情更低落了,猛地把窗扉关上,弄得宣瀚一脸的莫名其妙。
“公子爷,你怎么惹着南二姑娘了?”
贺风极没眼力劲儿的上前寻问,宣瀚弹了他一个脑瓜嘣儿,“她有病呗。”
回到屋里,颜末告诉他,“南家那嫁进京城寅国公府的姑奶奶回来了。”
这么快?以他的判断怎么也还得有个十来日吧。
像是看出宣瀚的疑惑,颜末解释道:“属下打听了,这位姑姑替她婆母到林州走亲戚,正巧遇到了回南家坝的南家二房公子南越。”
林州此南家坝挺近,的确要省好多的时间,“这姑奶奶一回来,应该是件大事,怎么南二姑娘还窝在屋里?”
这个颜末就不知道了,他摇了摇头。
见颜末摇头,宣瀚也懒得太打听原因,扯过贺风的包袱,边打开边说:“颜末,你来看看,我给昭姐儿买的字贴纸,还带着竹子香味儿呢。”
颜末无语的叹了口气,“殿下,你还是省省吧,公主殿下不会因为这个东西是你买的而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