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余兴出了院门,洪玉才笑道:“向家嫂子是在怪我们一直不出手相助,任由你们被欺负吧,疏不知这回我和余兴被安排送碧青姑娘和向家嫂子一家回来,本来就是为了凑这出好戏的。”
二柱媳妇以为洪玉和余兴只是身份简单的马夫,此时听他谈吐不凡,再傻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好戏?”
“好戏就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聪明,马上就要成为他们步入地狱的木梯。”
二柱媳妇和碧青还是听得莫名其妙,直到洪玉说道:“家里请个人照顾吧,向家嫂子,你得跟我们一起再次回到府城去。”
“还回去?干什么?”
洪玉神秘兮兮的笑道:“还能干什么?你们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不想有人为你们做主,将捕快手里的那个契据给毁掉吗?当然是亲自到钦差大人面前告状了。”
什么?到钦差大人面前告状?
是了,两个侍卫大哥是捕快欺压良民的人证,捕快手里拿着的契据又是证据,只要事情闹大捅到钦差大人面前,县令大人都会害怕,何害几个小小的放印子钱的掮客?
积压在二柱媳妇心口上方的阴霾顿时烟散云开,“难道二位侍卫兄弟这般沉得住气,原来是
为了抓到这些捕快欺压良民的实证,真是太好了,我这就收拾收拾,一会儿就随你们到钦差大人面前去告状,定要让这帮小人付出代价。”
碧青也明白过来余兴和洪玉的意思了,但她还是很担心王家人,“有康婶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力气,这下子那些捕快再回去,我真心她出事。”
“担心也没用,只有让那些捕快得意忘形,才能抓住他们的把柄。”余兴想了想说:“碧青姑娘要是不放心,那么现在可以赶到王家去看看,好好安抚安抚王家人,只要拿到证据,就说服王家苦主随我们一起进城告状。”
碧青想都没想,直接扭头就走了。
二柱媳妇也抹干了眼泪,回屋将还躺在地上的向二柱给扶上床。
刚才外头发生的事他虽然没有看见,但都听见了,头一回感到如此清晰的高位权谋,他整个心都七上八下的。拉着二柱媳妇的手,“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小梨顾念与向家的亲情已经没多少了,你要再看不清现实,就不是断一条腿那么简单了。”
不用自家男人劝,二柱媳妇心里也知道要怎么做了。
她那么怕死,还没过到好日子,怎么可以去送死,
“当家的你放心,我这次肯定好好表现,绝对不会乱来的。”
……
王家那里是张里正先赶到的,只是几个捕快动作很快,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除了交待几句他们回来干什么,丝毫不顾及什么道德规矩层面上的东西。不过极可恶的就是这次赵甲用刀划破的不是有康媳妇的手指,而是有康媳妇的小儿子的手指。
有康媳妇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半点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落到赵甲手里而无能为力。此时的她恨不能吃其肉,饮其血。小儿子的哭喊声更是扯拉着她的五脏六府,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