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碧罗应了两声,示意贺风敲门的声音敲大些。
即便如此,贺风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倒是阮宅门口的人越围越多。
“估计那老仆困觉呢,你们估计还得再敲会儿。”老妇人边说边拿眼打量着门口石阶上的这三人,她什么见识,分不出来亲疏远近,只觉得这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模样真俊,特别是那个年纪小的姑娘,长得跟年画儿里的人似的,“你们是头一回到阮家来吧,要不然我老婆子在镇子上住了一辈子,与阮家做了那么些年的邻居,怎么就没见过你们。”
听到老妇人存疑,不待碧罗接腔,昭姐儿信口就胡诌起来,“是啊,我在家排行第三,却也是最小的,阮家先前去了太太是我母亲的表侄女,论辈份,这家的阮文玉阮文浩姐弟俩得管我叫一声三表姨。”
碧罗惊得呆了,公主殿下还能这样编故事的?
碧罗佩服之余,实在忍不住笑就背过身去看贺风‘啪啪啪啪’的敲门。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其实老妇人也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关系,只觉是人家都特意解释了,自己要是没听懂显得自己没见识。
贺风敲门敲得很响,围观的百姓也对着阮宅门口指指点点,议论声不
断,几乎都不是什么好话。
好不容易门开了,终于见到老妇人所说的那个耳背的老仆。他不仅耳背,还微微弯着腰,看起来年岁已经很大了。“你们找谁啊?是不是敲错门啦?”
贺风虽然在敲门,但公主说出去的话他还是听得很清楚的,“我们家姑娘是阮家的远房亲戚,路过广元镇,特意过来看看阮文浩和阮文玉姐弟。”
贺风说话的声音是用吼的,老仆听清了,表情一愣一愣的,他仔细的看了看门前这三人,他在阮家侍候了一辈子,实在没见过或是听过阮家有这样的亲戚。但转念又想,他家的姑奶奶出了那样的糟心事,二爷又不在家,除了真是亲戚,谁愿意上门来惹自己一身腥,但退开路让人进去了。
这是座二进二院的宅子,绕过影壁后昭姐儿就见到一地的碎石头,吉祥缸也破了,只有缸底的两尾鱼还在不深的水里凄惨的游曳着。
“这是怎么回事?”显然,这些石头不会是自己愿意出来让人硌脚的。
老仆耳背,没听懂昭姐儿的意思,但他看见用手指着地上的石头,也就会意过来她的意思,没过多解释,只道:“从外头砸进来的。”
碧罗和贺风相视一眼,清楚了现在阮宅的情形有多
不受人待见。
老仆带着三人来到正堂,却见到年纪最小的自动主动坐到了主位上,而另外的一男一女则规矩的站在她身边。老仆这也就明白了,这个年纪小的姑娘是主子,跟在她身边的一男一女是仆人。
“敢问姑娘,您是打哪儿来的?和我们阮家是什么亲戚?”
和这老仆人说话得用吼的,昭姐儿示意贺风替她回答。
贺风就把方才公主殿下敷衍外头百姓的话又说了一遍,老仆听完之后,知道是太太娘家那边的亲戚,而他则是阮家的家生子,想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便不再多问了。
只道:“原来是长辈到临,可惜近来阮家事多,二爷也失踪好几日了,只得委屈长辈暂且住下。”
碧罗朝门外望了望,“老伯,这院子里就只有你一个仆人吗?”
“啊……?”
老仆啊了一声,显然是碧罗的声音小了。
“这院子里怎么就你一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