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跪在床前,翠娇哭着诚恳言道:“姑娘,我的好姑娘,奴婢知道你心疼奴婢,可这个孩子是您以后国公府里要倚仗的资本,要是因为奴婢他出个什么事,奴婢万死难赎啊!奴婢求求你了,你就好好躺在床上躺着,让奴婢自己去吧,顶多就是打板子罢了,夫人也不会真打死奴婢,毕竟奴婢还得侍候姑娘你呢。”
南诺心痛不已,看着翠娇丢开她的手转身离去,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哭泣。手不由自主捂上自己的小腹,万万没想到自己曾经的贪慕虚荣,竟让自己过上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应吗?
翠娇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听到了主子姑娘悲慽的哭声。她不想主子姑娘难受,她也害怕去见夫人,可她与主子姑娘是一体的,现在也只能牺牲她去保全姑娘。
从东跨院到小江氏住的锦松院也有半盏茶功夫的时间,往前走这条路翠娇觉得又长又远,可今日走这条路,竟觉得时间过得又快又短。她看到对面的连廊里走来了西跨院的几个人。巧春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到楚心柔身后,楚心柔则温温柔柔的与姑爷并肩走在一起。
想到躺在床上固胎的自家姑娘,翠娇就觉得这一幕很刺眼。
等到那些人走进了锦松院,翠娇才慢慢的走进去。
方妈妈在门口等着她,她刚到就听到屋里巧春的哭诉声,明显就是在告状。
毕竟那场祸事的确是自己先开口挑起的,是以翠娇心虚的朝方妈妈曲了曲膝,“方妈妈。”
方妈妈无奈的叹了一声,“你呀……,随我进来吧。”
厚重的帘子一打开,翠娇就见巧春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楚心柔和姑爷韩子鑫在左下方依次坐着,夫人小江氏坐于上首,她一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她身上。
翠娇低眉顺目走到她巧春身边跪下,朝夫人磕了头,“奴婢见过夫人。”
小江氏往后头瞟了一眼,跟进来的方妈妈摇了摇头,“你主子怎么没来?”
真是不心疼人啊,明知道她家姑娘要在床上固胎,不能下床随意走动,那日大夫的话夫人也是听见了的,竟给忘了。翠娇又磕了个头,眼角不由得湿了,“回夫人的话,大夫让我们姑娘在床上养胎,奴婢不敢因为奴婢的事情让姑娘的胎像受损,是以求她不要下床,奴婢自己前来见夫人。”
小江氏脸色有些挂不住,她竟把这事给忘了,这话要是传到南诺耳朵里,肯定要怪她这个婆母不重视她,连带着也不重视她腹中的孩子。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找补也找补不回来。
“你倒是有胆色,知道什么事该让你们姑娘操心,什么事不该让你们姑娘操心。”
这是在敲打她,不准把夫人忽视姑娘的话拿到姑娘面前去说,翠娇心下不耻,“这是奴婢的本分。”
“很好,翠娇,听说今日这事是你先挑起的?”
夫人找回了掌家的威严,沉声问。而她的声音则像一记重拳捶打在翠娇的心上。
“奴婢是有错,但奴婢也只是为我家姑娘鸣不平罢了。”她来锦松院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既然怎么都要受罚,那她就好好为自己的主子鸣鸣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