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娇领着方妈妈匆匆往西跨院儿去,方妈妈上了年级,有些跟不上翠娇步子的速度,但事态焦急,也顾不得什么,只得紧紧的跟在翠娇身上往西跨院儿赶。
等二人气喘不定走到西跨院儿,正好碰到巧春往南诺所跪的附近泼了半盆水,此举吓得翠娇和方妈妈一个激灵。翠娇连扑过去护着主子姑娘,方妈妈则上前怒视着巧春,并抬手就煽了她一记耳光,怒叱道:“巧春,你真是放肆,你反了天是不是?即便大奶奶跪在这里,她也是你的主子,你怎么能朝她泼水?”
巧春本来还很得意,她刚服侍楚心柔洗了把脸,出门的时候看到南诺直挺挺的跪在庭中,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就水泼到她身侧附近,好发泄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哪儿成想竟刚好碰到翠娇和方妈妈过来。
被翠娇看到还没什么所谓,反正现在二爷的整颗心都是向着她家姑娘的,可方妈妈不一样,她代表的可是夫人。巧春意识到自己图一时之快闯了大祸,捂着被打的脸不敢出声。
“姑娘你没事吧。”翠娇看着神色不变的南诺,心中十分担忧。
屋里听到方妈
妈的声音,立即传来韩子鑫的话,“是方妈妈来了么?请进来说话。”
方妈妈狠狠瞪了一眼巧春,迈进门槛后左转了几步就看到二奶奶靠在床头,二爷手拉着她的手,如此情深意重的一幕,仿佛跪在屋外的大奶奶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方妈妈皮笑肉不笑的福了福,“二爷,夫人已经知道了西跨院的事,让老奴提醒二爷一句,大奶奶肚子里还有条命哩,可不能让她一直跪在庭中受罪啊!”
韩子鑫还没发话,楚心柔却听不下去了,她有些激动的看着方妈妈,眼含泪光,“方妈妈,我的孩子就是因为大奶奶没的,她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姨母现在是眼盲心瞎了吗?为什么要处处护着南诺那个贱人,难道我不是她的血脉至亲,我的孩子不是她的自脉至亲吗?”
面对楚心柔攀污长辈眼盲心瞎这样的话,坐在床沿边上的韩子鑫居然没有出声阻止,还轻轻拍着楚心柔的背以示安抚,方妈妈简直意外到了极点,“二奶奶话可不能这么说。”
“不这么说怎么说?我说的哪句话不是事实?”楚心柔发泄似的吼叫着:“我的孩子没了
,姨母不说亲自过来看我,连个下人都没派过来,现在南诺只是被夫人罚在中庭跪着,方妈妈你就来了,你还说姨母不是偏心,不是偏心吗?”
如此冲撞长辈,方妈妈不由自主的拧着眉,“夫人是没过来,也没派人过来,可她心疼二奶奶你没了孩子,特意吩咐老奴从她的私库里拿出不少稀罕的补品,让厨娘炖了给二奶奶补身子,只是煮那些东西需要时候,暂时还没有端到二奶奶面前而已。再说了,夫人为什么没来,二奶奶心里不知情吗?若不是你上午在夫人面前冲撞了她,哪里会把她气得急火攻心。说起偏心来,二爷也不遑多让,大奶奶早前就说过夫人请大夫的时候她就派人到二爷下职的路上等着了,二爷回来这么久,也不见二爷到夫人那里去瞧瞧。”
方妈妈一番话说下来,楚心柔不由得噤了声,韩子鑫也表露几分心虚之色,“是我着急疏忽了,现在就去向母亲请罪。”
“在这之前还是请二爷把大奶奶的罚给赦了吧,二爷,你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难道还想失去第二个吗?”
说这话多少有些僭越,但方妈妈怕韩子鑫听不进去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