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娇点点头,上前替韩子鑫宽衣解带,然后又将他往里拖了拖,“姑娘,好了,现在要歇息吗?”
南诺摇了摇头,一脸的嫌弃,“上半夜我先在小榻上睡吧,下半夜再躺到床上去。”
翠娇点点头,又去整理小榻给南诺歇息。
泌柳阁的事情先且不提,且说随从前往含心苑传话。实际巧春一直等在门口,先是看到了二爷的随从,她松了口气,想着随从回来了,二爷肯定也回来了,可是灯笼下随从走了好长一截路,也没见二爷跟在他身后。
巧春有了一丝慌,朝着随从迎了几步,“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二爷呢?”边说还边往随从来时路上望,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随从看着巧春,露出几分不自然,回答道:“二爷已经歇在泌柳阁大奶奶那里了,小的就是回来传个话。”
“你胡说。”巧春显然是不相信的,“二爷明明答应了二奶奶要回来歇息的,怎么可能歇在泌柳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真的,二爷和大奶奶在月下吃茶聊天很是快意,后来小的听到大奶奶问二爷要不要进屋歇下,二爷点点头,没有反对呢,小的亲眼看到大奶奶和二爷一起进的屋子,还能有错?”
这便是真的了。
巧春脸色难看极了,她挥手示意随从退下,自己给揪扯着手里的帕子回到寝屋,二奶奶正在落钗,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
楚心柔透过铜镜看到巧春脸色不佳走进来,心里突突的不安起来,“巧春,出什么事了?”
“姑娘,二爷歇在泌柳阁了。”
拿在钗的手一顿,钗立即从楚心柔的手里脱落,她僵白的神色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和巧春,久久说不出话来。巧春有些担心,赶紧上前帮她落饰,嘴里则全是不服气的谩骂,“南诺那贱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真的将二爷给留下了,二爷也真是的,明明答应了姑娘你,不会在泌柳阁过夜的,现在居然留下了,看他明日如何向姑娘你交待。”
此时的楚心柔只觉得整个心被人用手狠狠捏着似的,喘不过气来,“她是二爷的大奶奶,我也是有她放话才能娶进门的平妻,哪里有姿格要求二爷不留宿在她屋里。”
“也不知道那大奶奶是怎么想通的,先前因为姑娘小产的事,二爷罚她跪在庭中受罪,奴婢以为她彻底对二爷死心了呢,没想到她居然能原谅二爷,真是生了把贱骨头。”
巧春是气疯了,实在憋不住话,非得痛快痛快嘴心里才舒坦。
看着铜镜中自家姑娘要哭出来的模样,巧春又赶紧宽慰,“就算她用手段留下二爷又怎么样?她挺着大肚子,难道还能侍寝不成?姑娘别难过,二爷心里可是一直都有姑娘的。”
夫君心里是有她,可南诺说让他留下他不也留下了吗?
楚心柔的心碎了一地,愈发恨起南诺的同时,也把对她重重许诺的韩子鑫给埋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