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兄妹回来了,正在屋里跟娘娘说话呢。”蝶依回答。
昭姐儿难受得心里烦燥,说出的话也不中听,“我才是她亲生的呢,竟不顾我的死活。”
蝶依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也不往心里去,“公主还是别闹腾了,奴婢再给你揉揉,很快就不难受了。”
隔着两间房的另一间雅堂里,苏瑜端坐上首,听完陈玥的回话,也未见太大反应,“自古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既知道那孙家人品性有亏,当即时止损,你的亲事钱大人会为你操心,你倒不必烦恼。”
陈家兄妹退下后,马元英又走了进来,她从怀里取出一张状纸递到苏瑜面前,“太太,您看看,这样写可妥当?”
苏瑜抬手接过来,摊开一瞧,倒是将马元英的遭遇陷害的经过写得清楚,退还回状纸后,她说:“你原藉并非在此,按说你的冤情应该是当地县衙负责,你告到知府衙门乃是越级告诉,会被打回原藉县衙处置,但你情况特殊,我已让人向知府大人提了个醒儿,明日拿着这状纸到知府衙门去敲鸣冤鼓便是。”
她又何尝不知呢?马元深深朝苏瑜鞠了一躬,“此番若得沉冤昭雪,小妇人定会为太太做一个长生牌,定要每日三柱香,祈求太太长命百岁,福泽延绵。”
那倒不至于,这辈子她已经赚了很多,也不想长命百岁。
次日一大早,马元英用过早饭,轻轻拍了拍揣在怀里的状纸,走出了驿站大门。
昨夜与众人分开后,苏瑜去照顾因为克化得难受的昭姐儿,直至大半夜,是以早晨起得晚了些。等她用过些吃食,才想起马元英今日要到知府衙门告状的事,她也想知道那个苦命的女人会如何,便吩咐人去县衙打探。
晌午时分,前去打探的人回来禀报,竟说马元英根本没到知府衙门外敲鸣冤鼓。
蝶依奇怪极了,她蹙着眉言道:“这怎么可能,她那么想为自己讨个公道,连状纸都带上了,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苏瑜沉默了一会儿,不由得猜测马元英可能是出事了,“只怕有人不愿意她到知府衙门去告状,你亲自到知府衙门走一趟,让钱大人不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蝶依不敢耽搁,速速离去。
与此同时,马元英被祝兴学狠狠推进灯笼铺子的柴房里,地上那些尖锐的树枝将她的手掌刺出了血,她亦是惊惧万分又满心愤恨的瞪着祝兴学,“祝兴学,你我夫妻一场,你竟真的要赶尽杀绝么?”
祝兴学现在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前程,早对马元英没什么夫妻情分了,“我若不是把你抓回来了,就是你要对我赶尽杀绝了,阿英,你说你既然活着,怎么就不逃得远远的,偏偏要回来干什么?还要越级到知府衙门来告状,你也真是要置我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