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廷一手紧紧握着她的脚踝:“澜澜,是我!”
殷澜没听,一拳又抡了上来!
却又被祁烨廷的另一只手捏住。
这下,一半的身体都被人控制了。
殷澜挣了两下,没有挣脱。
她即使已经回过神来,脸色依旧很不好看:“松开我!”
这样的姿势难受不说,还让她极度羞耻。
还好祁烨廷闻言立马松开了手。
殷澜深吸一口气,再一次猛然出手!
——然而祁烨廷早有准备,依旧是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无奈道:“我就知道……”
三次攻击都被人截了胡,这让殷澜心里很是不爽。
她正想说什么,窗外却有一道红色闪过。
祁烨廷脸色一变,直接就这这个姿势一拽,殷澜猝不及防,被他直接拽到了一个柜子后面。
在这逼仄的空间中,两人的身体被迫紧紧挨在一起。
殷澜有些抗拒地动了动。
祁烨廷轻声道:“那个嫁衣新娘在外面。”
果然,闻言殷澜立马就不动了。
外面,哀怨的声音飘飘悠悠地传进来:“为什么都要跑……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我现在,到底美吗?”
殷澜压低了声音:“那个铜镜里,有一个人说自己是孙信远。”
“孙信远?难道他的魂魄也在这里?”
“可能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镜子里。”
嫁衣新娘的声音如泣如诉:“为什么啊,我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不愿意告诉我现在到底美不美?!”
“美不美?”
殷澜觉得不对,“她纠结的点,竟然是自己美不美?”
祁烨廷也觉得有些反常:“按道理说,她生前遭受了那样非人的虐待,执念不应该是这样。”
“对了,我刚刚在镜子里看见的,不止孙信远,嫁衣新娘也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嫁衣新娘刚刚也在镜子里?”
“嗯。”
“可是,她一直都在外面。”
殷澜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她迟疑地说,“会不会嫁衣新娘的执念,其实是由好几部分组成的?”
“这个执念纠结的是她遭受了那样的虐待后,面容的变化。”
“镜子里的那个,既有孙信远,又有她自己,说明她死后也想和孙信远在一起,所以两人都生活在了镜子里。”
“不过我感觉,这两个的怨气,都不是最重的。”
这点祁烨廷认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怨气最终的,应该在哪儿?
想起祠堂里的那口大红棺材,殷澜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桃木有镇邪的效果,林妙娘的四肢都被钉在棺材里,棺材盖上还布了一个那样的阵法,会不会,其实怨气最重的那一部分,一直都在她的尸身里面!
所以他们是不是要拔出桃木钉?
孙家的人,孙信远的尸体和林妙娘一起躺在棺材里,孙家父母的尸体在他们的房间里,却唯独不见孙信永的尸体!
冤有头债有主……
这是不是从另一种角度说明,孙信永才是当年最大的罪魁祸首?
再大胆一点……
当年他可能知晓一切,所以在林妙娘化煞开始报复孙家的时候,他早有准备,提前一步离开了孙家,林妙娘怨气最大的一部分反而被镇压,所以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她没有办法找孙信永报仇,这才是真正的“冤有头债有主”?
祠堂的门突然关上,是不是要让他们拔出林妙娘四肢的桃木钉,让她自己去找仇人报仇?
殷澜越想越觉得可能,只是她还有一点想不通,如果真相就是这样的话,孙信永和林妙娘之间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
一个是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一个是自己的弟妹,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待他们?